丫头春花很认份的伺候主子一家大小,尽忠职守。
她是非常乐见夫人恢复了以往的行为模式,会在厨房帮忙料理三餐,打扫、整理家务,照顾孩子的生活起居,至于,对爷嘛……夫人不再摆脸色给爷看,相信只要这么继续下去,爷一定可以把夫人和孩子带回以前居住的宅院。
由于冷铁生的特殊职业关系,尹玄念知道他晚出也晚归,白天通常都是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上学,到了下午,只要冷铁生在,他是一定会陪伴在身侧,然后一家四口行影不离。
另外,宅院住着一对孤儿寡母,由于佣人房的位置偏远,平常他们也鲜少碰面,几乎可以说是互不打扰彼此的生活。
目前唯一的交集就是宅院正在盖马厩,尹玄念会和冷铁生去看撘建马厩的进度,好几次也看见翟寡妇好心的端茶送水给工人饮用,彼此问候几句,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冷铁生和尹玄念两人各怀心思;一个是不愿败坏翟寡妇的名节;另一个是讨厌翟寡妇的私德不良。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愿提及有关翟寡妇的事,以免破坏两人相处的气氛;冷铁生难免担心娘子胡思乱想又误会他,尹玄念则是担忧相公不甘寂寞又背叛他--
他虽不再质疑男人,但是亲眼所见的事尚未从脑海消除记忆,多多少少还是会令他的心里不舒坦,他只是不让自己在这件事去钻牛角尖而已。
尹玄念也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双亲的事,他怕又犯要命的老毛病,头疼过后,恼人的隐忧就跟着出现……
察觉到自己的视力愈变愈差,太强的光芒照射都会造成视觉一片黑,他考虑往后出门是否该撑一把伞来遮阳?
男人会不会觉得奇怪……不想让他发觉他的异常。
因为男人对他很好,每天嘘寒问暖,怕他累、怕他头疼、怕他不高兴,简直把他当祖宗似的对待,他不过二十出头而已,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七老八十几岁……
尹玄念双手捧起临睡前必须喝的中药,浓烈的药香扑鼻,他不怕药汁入口苦涩,却担忧着万一没效果,是白白糟蹋了男人对他的好……
憋了一口气把药汁喝完,变成名副其实的有满腹苦水,好想吐--
赶忙捂住嘴,深吸了几口气来暗压下欲呕吐的感觉,以免将药汁都吐了出来,那么男人对他的心意不就都浪费了。
他会舍不得所有一点一滴的好从掌心溜走,现在能牢牢抓住多少就算多少,等哪天抓不住了,就放手。
尹玄念的视线朝房门口望,男人就站在那里,他回房多久了?
想问,却不敢开口,美眸凝住那深情的眸子,眼看布满忧郁的色彩一天比一天深沉,两片薄唇没有动,他却仿佛听见他的叹息--
是不是在责怪他……
“要不要吃糖?”冷铁生走到他身边问道。
尹玄念看他摊开的掌心有一颗仙楂梅,伸手捻来,放入嘴里,甜甜的滋味立刻溶化了苦涩的药味。
冷铁生瞧他像小媳妇似的坐着不动,“你在等孩子拿抄写的千字文的过来?”
“嗯。也等你。”意外的等到一颗糖,他发现多久了?
尹玄念低垂臻首,唇畔漾着笑,很甜,不让男人看见。
“玄念,你到现在还不履行承诺,打算耍赖多久?”
呃,笑意瞬间消失,尹玄念仰起脸来,面对他不怎么高兴的模样,“摆什么臭脸啊?”他装傻的问。
“你一天赖过一天,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他双手环胸,老大不爽极了。
“只不拖延了几天,你那么计较做什么,我总是忘……”尹玄念一瞬住了口,闭嘴,当哑巴。
美眸定住刚硬的冷面孔,相公不凶人的时候,是非常好看的。
站起身来,绕过他,“我去孩子的房里看他们把字抄写完了没。”尹玄念轻轻把门阖上,关住那每晚都很不高兴的男人。
“又闪了?!”冷铁生不可置信的瞪着那道房门,憋了几日的火气,终于发作,他鬼叫:“不过要你画一幅图画而已会死啊,每天都耍赖,到底要积欠多久才肯画给我?”
“磅!”冷铁生很恼的释放火气,桌上的瓷器弹跳起来,立刻眼明手快的接住,没摔破。
老大依然不爽,心想:娘子再继续赖,他要的就不是一幅画这么简单,绝对操死这个小祖宗来泄恨!
尹玄念分别到两个孩子的房里去检查,非常满意孩子抄写的文字愈写愈进步,尤其是冷念生,最起码可以看得出来纸张上面歪斜的字体不再是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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