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真像梦,是不?是不是中了血鹰,也会有幻觉?打我中血鹰后,傅临春竟肯跟我好了!」
「这不是梦。」傅临春温声道,见她愈坐愈靠近,不由得多看她两眼。
她嘻嘻一笑,有点稚气地:
「舅舅说不是梦就不是梦……」她瞇眼,看着他。「傅临春?」
「嗯?」他等着。
「你说,你在闻人庄一个月,跟个什么江湖女侠……难道你都没有感觉?」
傅临春望着她。近距离下,她细长的眼眸藏着月光,他轻轻吻上她的嘴,她本来已经合上眼,开始回吻,忽地她眼眸一张,又退回她的位子,咕哝道:
「我在作梦吧?舅舅你别乱亲我!被傅临春发现,他会把你灭尸!」唇舌有点火辣辣,像是大火烧过,让她脑袋又是清楚又是混乱。
他不以为意她把他误认是别人,道:
「我一直在等妳开口问,妳总算问了。我一向只喜欢吃自己碗里的好菜,其他人的碗有什么菜,我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睫毛扇啊扇的,眼珠乱滚,低声道:
「本来你碗里也是没有菜的,你要再挟好菜,也是可以的。」
「我千辛万苦才把我想吃的菜色给挟进碗里,这菜活蹦乱跳,我不拿筷子压着她,她还会跳出碗里逍遥去,我哪来余力去看其他人的碗?」
不知道是不是醉得过头,她连耳垂都红扑扑的,整个人像是一团小火焰,她看看桌上棋局,又看看他包着自己的大手,慢慢垂下眼,细声道:
「舅舅,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他沉默一会儿,柔声道:「只要妳肯唱出心里的话,我都会听。」
她盯着他的手,轻声哼唱:
「哥哥啊哥哥,曾经拿着一把刀,亲自砍进我心口……舅舅,其实我不怕雷打死我,也不觉得我有错,傅临春更没有错,我只是会老想起那天。他是天、我是地,天地哪来的机会相爱?」她声音微地沙哑,踢掉鞋子,让一双赤足一块踩在石椅上。
「我喝口酒,好不好?」她想要抽手,却发现搞了半天,这双大手不是让她温暖的,而是用来控制她拿酒的动作。她一脸苦命,又笑咪咪地偏头,醉眼朦朦地凝视棋局,叹道;「从小我在市井生活,要发誓,随随便便,从来没当真过。就除夕那一天,我以我全部的心意起誓,如果我再喜欢傅临春,我一定遭天打雷劈,老天绝对不要宽待我!现在我还是忍不住跟他在一起了……嘿嘿,舅舅,老天何时来打我呢?」她半醉半醒,脚趾自己玩着蜷缩的游戏。
「老天若打了妳,也连我一块打吧。」傅临春一字一语,慢慢说道。
她猛地抬头。
傅临春目不转睛,沉声说道:
「话都出口了,我没法收回来,但若雷要劈妳,第一个一定先劈过我。」
她闻言,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王八蛋!舅舅,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每次他老躺在我背后,还不要脸地抱着我,第一次我想他真是把我看得很随便,后来我才明白他在我背后,雷要从窗口劈进来,一定先劈他。你说他过不过分?跟我玩这阴招!」她又要抽手,他还是紧抓着不放。她咒骂一声,道:「你不放手,我怎么擦眼泪?」
「我一放手,妳便会拿妳桌下的酒喝了,我怎么放手?」
「……他娘的,我找个男人来管我做什么?」
「我偏喜欢有个姑娘来管我。」
她满面红红,分不清是酒醉还是挨不住他的话,她含糊地说道:
「那把刀,我不想拔了!不管我配不配得上你,现在你是跟我在一块的,它日,我不喜欢你了,我就拔了。」
「我个性散漫,妳可要多多关照了。」
她瞪向他。「舅舅,你笑这么高兴,做什么?」笑得像朵灿烂的春花听!
傅临春眉目如春水,笑得开怀无比。「妳若把心里的事全吐露出来,那便是表示妳有心忘记不愉快的过去,我等了多久啊,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总觉得她有点居下风了,她眼珠子骨碌碌转,醉声道:「舅舅,你放开我吧,咱们来下棋。」
傅临春看她捧过棋盘,摇摇摆摆地想奔进房里,但她赤着脚,他立即提她一把,让她轻松抱着棋盘。
她以肩抵开门板,嘻嘻一笑:「舅舅,外头天冷,进屋里下吧。」
「妳让舅舅跟妳进房?」
「……大妞,外头天冷,进屋我教妳下棋吧。」
「好啊。」傅临春深深看上她一眼,而后慢吞吞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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