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这个念头作祟,贝锦堂在这家店铺外面遛跶了九九八十一次,愣是没见到半个人买这白玉小老鼠,甚至连问都不问……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见到周敬阳手里的白玉小老鼠,贝锦堂只觉浑身血液沸腾,脚也不受控制地朝周敬阳走去,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小白玉老鼠已经易主了。
不是发誓不再偷这家伙的东西了么?
悲哀地置疑著自己,贝锦堂施展轻功就一路狂奔。竖起耳朵,他听到被自己连偷三次的男子拔脚追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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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的错,是他的品味和自己太像了。
不停地进行自我安慰,贝锦堂跑得更快了。他从平南大街上窜出,一溜烟跑进了福乐坊的后巷,又从福乐坊的后巷,拐进城郭南道。沿著城郭南道,他片刻不停地跑向了城门,绕过守城官兵的拦截后,冲上了城外的官道。
左手拎著点心包,右手握住可爱的白玉小老鼠,狂奔中的贝锦堂抽空回头,郁闷地发现周敬阳紧追不舍,就跟在自己身后十多丈远的地方,只要自己松懈一点,便会被追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加快速度转入条小路,把轻功施展到极限,又没命一样跑了二十多里地,再回头,发现周敬阳竟然还在。
神啊。
贝锦堂很想就这样消失在空气里。抬手用袖口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发现自己从未有过地郁闷。
贝锦堂郁闷,周敬阳却比他还郁闷。
好歹小偷是拎著一堆东西逃走的,自己却是空著手追了这么远还没有追上。
周敬阳算算,估计两人怎么也跑了快一个半时辰。从城里追到城外,又从城外追到城郊,再从城郊抄近道追到了皇家的围猎御苑。眼瞅天就要黑了,可那小偷好像还兴致勃勃,一点不累的样子。
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追下去啊。但更闹心的是,原路跑回京城去也不太可能。最要命的是,这里还是皇家的围猎御苑,没有什么人烟,总不能跑到看守御苑的人那里,抬出身份住下吧?倘若那么办了,估计事情比风都快,马上便会传入父皇和二弟那些人的耳中,成为他们攻击的把柄……该死的小偷,偷什么不好,偏偏偷自己,还连续偷了三次……豁出去了,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逮住,出这口气。
周敬阳不喜欢争斗,但多少有些皇子脾气。他好歹也是个王爷,地位崇高,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望著贝锦堂的身影,他发狠地幻想著逮到贝锦堂后如何处置。
直接交官?
不,那样自己很没有面子。
转手他人交官?
不,这样会落给二皇子他们当把柄。
关在王府用私刑?
好,这个办法好。
可用什么私刑好呢?
关押?
不好,太老套,且没有惩罚性。
鞭打?
不好,太普遍,没有敬王府特点。
给手指上夹棍?
不好,太诡异,那一般是贪官污吏对付可怜女子的,但看小偷的身量,是个高大的男儿。
往胸膛上按烙铁?
不好,太难闻,实在不符合敬王府,准确地说不符合自己这个敬王的品味。从出生到现在,自己还从来没有那样残忍、恶心地折磨过人呢。倘若赤红的铁块烙在皮肤上,那发出的焦糊味道肯定是有伤大雅啊……
有了。
等逮到这小子,就把他捆起来,用铁链锁住,圈在后花园当马,让自己那四个闲极无聊的侍妾骑著他游园好。
或者,让他穿上女装,在小芭蕉的看守下,把自己的满库房的珍奇宝贝都擦拭一遍,擦不完,不许睡觉,如果敢睡觉,就把他扒光了,丢到马圈里去跟马睡在一起……
说到马,自己马圈里那两匹马还真的很漂亮唉。都是黝黑黝黑的毛,就连蹄子上也无杂色。如果不是那负责西域往来的外官讨好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得到这两个宝贝?可惜的是,如此神骏的马只能闲在自己王府的马圈里,不能驰骋在塞外疆场……
说到送人,也不是自己不想送给顺眼的武将,实在是因为那样有结交的嫌疑,更加让人怀疑自己有夺位之志……
说到夺位,真是天底下最难办之事。谁说过来的?「最是无情帝王家」,此话不假,就连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间都藏著锋机,丝毫没有寻常百姓家的单纯……
咦,自己怎么离这小偷越来越近了?
周敬阳胡思乱想间,也不觉得疲乏。他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劲,渐渐追上了贝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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