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嘴角吟着笑,「说吧。」
「事实上她一直在国内有一家吟舞琴吧,那是她从她的师傅那里继承下来的,你母亲可以说是把她现在的所有心血都放在那里。由于吟舞琴吧的土地是租用的,租期为三年。现在三年期已经到了,对方不想再租下去,出再高的钱也不行。你母亲不想搬迁。所以她想把那块地买下来。」
「还有呢?」区区一块地,不值得这样地争。
「我觉得更大的原因是你母亲现在的才华吧。她现在总觉得自己的才华一点都没有了,她经常跟我说她有一种江郎才尽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尊父死前她就已经产生了。这几年她自己创作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她满意的。因此,她非常地恨尊父……」莫先生沉吟道,「她的想法是,尊父的所有遗产也不能弥补她逝去的年华与才华。通俗的说,她要为她已逝的充满舞蹈的青春索回一笔补偿。我知道这话有点狠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一直喜欢抱着他一起睡觉,在他睡觉时给他唱催眠曲的母亲,在人前浅笑的母亲,其实过得并不开心。
「基本上就这些了。」莫先生望了一眼时钟,「抱歉,我一时性急,跟您说的时间选的不是太好。」
「没关系。」傅安起身道。
莫先生看了一眼客厅,「有一句话不得不提醒您,傅安少爷,您目前的情况令人担心。据我所知,您住在这里,连起码的保护措施都不够。在您的周围,我们看不到有效的防卫措施。尤其是您今年将要继承——」
「你怎么知道我周围没有有效的防卫措施?」傅安还是微笑。
无聊开门,走出去。
***
主卧房还从半掩的门上浅浅的透出光来。那是傅安的房间。傅安不是还在客厅吗?
站在那个门前,他犹豫了一下。
手伸出去,刚要推开门的时候,门却一下子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一股水气扑面而来。一下子糊了他的眼睛。鼻息间只闻得淡淡的花的清香。这是傅安常用的沐浴乳的香味。
「啊啊啊,是纳德啊——」女人的声音,不是刚才在客厅里的傅安的母亲林娉蔻还能是谁。
纳德的手还维持着那个推门的动作,所以,理所当然的,那只手现在正陷在这个突然打开门的女人傲然的胸前。
「夫人……」纳德的脸红了一下,尴尬地把手缩回来。
「纳德好可爱噢——脸红红—一小的时候就那么可爱,长大了更加可爱了噢—一」
叫夫人的女人大手捏捏他的脸蛋,纳德的脸从圆形被拉成了椭圆。
「夫——夫人——」心里在流泪。不知道是不是遗传,这个家里,除了老爱捏他的脸的傅安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他从小就痛恨的夫人。都长得那么大的女人了,还这样的恶质。傅安要是喜欢的话,捏几下也就好了,可是她——她她她——
「啊啊啊,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就没想到自己晚上睡在傅安房里会不会让你生气。」林娉蔻一下子跳了起来,纳德不由地为这个一惊一乍的夫人捏一把冷汗。因为热舞后因出汗而刚洗完澡的她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看出那条浴巾好像是挂在傅安的浴室里的,纳德的胸口一下子又闷了起来。
「纳德是不是也过来跟安一起睡觉的啊?」林娉蔻得意于自己的细心,「你们俩个一直在—起,小时候安就一定要跟你一起睡,现在一定还是这样的吧。」她一把抱住纳德,「好啊好啊,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睡,说说悄悄话。」
「唔——」
挣脱开女人柔软的怀抱,纳德大大地往后跳了一步,再跳一步,神情警惕地望着她,「夫人,我们从十岁后就分开睡了。」
「分开了?真遗憾。」夫人眼中掩不尽的失望之色,这种神情使得纳德都觉得自己不跟傅安一起睡了是一种极大的不对。「我还以为你们都像小时候那样亲密呢。」
想起了今天在操场主席台上排演的场景,纳德闷声。
没有察觉到他心绪变幻的女人絮絮叨叨地继续说下去,「安也真的不像小孩子了……呜……我回来……他竟然也没有扑过来抱住我……竟然就站在门口……」
你自己不是一看到安就扑上来抱住他了吗……跟安扑上来有什么两样……
「我带了个男人回来,安竟然也没有反应……呜……要是小时候的话,妈妈就是带个小男孩子回来,安也会生气……现在的安都不爱我这个妈妈了……」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胭脂虫
纳德
傅安
花季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