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明明是恨的,为什么会这么复杂了呢?一个深深怀疑和愤恨的人,为什么会将自己逼的这样走投无路呢?为什么,要丢弃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是比较伤心的那一个?
伤心?!为谁?我,什么时候居然也会伤心?
疯了吗?想的是什么啊!是要杀掉那个家伙的,是很嚣张的在遗忘那个家伙的,这是现在最应该作的事情。
我,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
………………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目送兰陵离开,司壬突然对着屏风开口。
「不是吧,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既然你不说,我就继续待在这里了啊!」少昊一掀帐幕走出来。
「他很迷乱。」冒出这么一句,但是俩人都知道所为何人。
眼神霎时温柔,心里淡淡弥漫的酸甜,能有这句,也不枉了。「那也不能怎样。」
「是你逼到他这样的,怎样也跟你有关。」
「你知道了多少?」少昊兴味的看着司壬。
司壬笑了:「每天都有人在我守护的城池张开结界,——你说我知道了多少?」
「我本来就不认为可以瞒过你,兰陵是心里想太多事了,否则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
「你的事让他不知如何自处。」这是肯定句。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而且动作并不慢,我只是奇怪他居然到现在,才认识到这确实的将来。」少昊无波的玩弄着一颗棋子。——这么说,兰陵你,也是很自私的。
「血绝咒的事吗?」司壬很好奇的看着少昊,虽然比他大了十几岁,但是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他还是看不透。
「那种事,没有一天可能被忘记的。」虽然连我,几乎都要沉浸在和你甜美的时光里,记不起现实。
「你看起来不生气。」对于一个被无故削减了兵力和权势,早已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男人来说,少昊的表现平静的让人发麻。
「我没有生气的立场,兰陵他只是作了他在这种情景下最适合的事。要是换了我,也会这么作的。总是要有一个了结,他拥有未来的人生,我却没有资格陪他走完。所以,他要在所有有我的地方填上其它的人——有能力辅佐他的人、有能力关心他的人。」一点也不会责怪,因为你能活下去,活的好好的,是我的愿望。
人到临了,就只余了这个愿望,是一个季、数个月、或是还有一年?从来没有过的无能为力,这具躯体,恐怕是没有生望了。
「你那么容易放弃吗?」司壬不认为。看他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事是听他说过放弃的。
少昊无声的笑起来:「啊,你就不要挑衅我了,我可是很不容易才压下自己的私心哪!」
迷茫的打量:「以前先王曾说过我不会懂——也不能懂人世间的爱恨情仇,痛苦什么的,对我没有意义;不会受伤害,但是也不会有幸福。那时我就有些不服气,但是这么多年了,看尽沧海桑田,我,还是不懂。」
「不懂又有什么不好?——懂了又有什么好?」
「这话…你为什么不对自己说?」
愕然,而后大笑:「对。我才是应该听这劝的一个……」
………………
你对我也许有情。
那一瞬间的感觉不会骗我,正如你骗不了自己。
但是,你对我,不仅有情,还有恨,还有疑,还有伤。你不会说什么或做什么,就算是自己心碎一地……
我知道自己卑鄙。
我为你做所有的事,我为你杀人,为你救人,为你处理和人相处,和人相辩。全部你想到的事,我总是先为你做好。我带你做那些没人敢带你做的事,我直呼没人敢随便出口的你的名,我接近你,触碰你,和你把距离拉到你习惯的没有任何疑心。
然后,你就只信任我,只看着我,只依赖我,终于无法没有我而生活。
我威胁你,说是不计较明天,实际上是吃准了你拿我无可奈何;实际上是在为自己留了最好的后路的情况下,做些要死要活的事来刺激你,来证明我的计策是多么的成功。
再之前,我也是用了最激烈最疯狂的法子,让你恨我、在意我、不至有片刻忘记。
那时看着你掩在长发后的容颜,是我感觉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接近,就是那一瞬间,对我,已是奢望。
以为看见了幸福的曙光,突然忘了自己是没有明天的。下一个曙光,是否还能与你相伴?——你是否还要我相伴?
想爱又不敢爱,想让你幸福又希望你无助,想让开你的未来又想毁掉你的未来……黑暗的,撕裂的情绪在心里怒吼,兰陵,在我还没有失控之前,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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