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狐(11)

2025-10-07 评论


“我明明说了那件事是个误会。”不服气的回了一句嘴,仲修一脸委屈。

“那又怎样?就算我不和你计较,也不等于要换上笑脸,任由你调戏!”

“可我现在是真心真意喜欢你,怎么能说是调戏?”虽然知道还嘴会让家明越发生气,仲修还是若不住咕哝了一句。

家明嘴角一挑,冷笑道:“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这……”仲修偷眼看着家明脸上不善的表情,只有在心里嘀咕:“因为你没有和我做爱死过去啊。”

就算他再做事不经脑子,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家明非抓狂不可。可他又觉得有点儿委屈。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他很想找个情人,可是这个恼人的原因跟着他,让他始终孤孤单单不能有个伴。

“说不上来吧。”家明见仲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二三来,只道他被抢白的没了词儿,继续冷笑道,“李大少爷,请你放过小人。”

“家明你不公平,你完全不给我机会。”李生挣扎。

“不,这才是公平得不能再公平。”家明面无表情,“如果要住下来,请保持安静。”

“家明你好无情!”

家明咬咬嘴唇,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不是你对人家有情,人家就也要对你有意的。”

“宋家明,我不会轻易放弃。”李生咬牙切齿。

“随你便。”家明转过身。

谈话似乎到此为止。

但是家明的心里,却一直无法平静。或许是仲修的坚持触动了他,让他重新考虑。如果放不下,是不是就要坚持去追求呢。家明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的窘迫境地,让他除了维持每日地生活以外已经没有余力去坚持其他东西。然而理智之于渴望,如同杯水车薪,只是让求不得的欲望燃烧的更旺。

生于商人之家的他明白所有关系,都是在求给之间巧妙地平衡着的。如果没有可以提供的,那么得到,就只能依赖对方的施舍和怜悯。而他,是那么样的贫乏,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经历上,他想不出自己除了一片痴心以外,有什么是可以奉献出来的呢?他可以说为他献出生命吗?又或是尊严?月归要他的生命和尊严做什么呢?想到这里,家明不禁自嘲起来了。这让他开始检讨,为什么仅仅一夜的情分,会使得他如此念念不忘,以至于一直烦恼他的最基本的谋生问题都似乎无关轻重了。是单纯的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劣根,还是宿命的纠缠呢?他怎么也想不通。

正在心神不宁间,有人来访,居然是青娘新婚的丈夫王守德。家明仅在去教书时和他见面,并没有什么私交,是以十分意外。

王守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眼角都耷拉了下来,本来三十多岁的人,现在看起来有四十多。

家明心里纳闷,新婚不久的人怎生这副狼狈模样。

王守德不等进到屋里落座,就一把拉着家明的手,恳求地说:“家明救我!”

家明被他吓了一跳,舌头几乎打结:“此,此话怎讲?”

王守德说:“先生可知青娘为狐?先生与青娘相处良久,或有伏狐(11)之道。”

家明被他这荒唐的理论弄得哭笑不得:“你又怎知青娘为狐?”

王守德面有难色,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她每晚索需,十分主动,平常女人,难道在床上,不该唯唯诺诺?我相中青娘端庄娴静,谁知道完全走了眼!”

“你凭这一点便定青娘死罪?”家明讨厌起眼前这个男人,语气变得十分冷淡。他原以为王守德会更加珍惜青娘。

太可怕了,只是在房事上主动一点,已被打为狐狸精。若要死死板板,只怕又要嫌面目可憎,相见无味,在外拈花惹草。这样的那人,着实可恶。

“不,不,我自从认识她,身体渐弱,时常生病。那日走在街上,遇到个道士,他告诉我被狐妖缠身。我自认品行端正,并不曾与其他女子交合。”王守德一本正经地解释,言语中隐隐有些自傲。

家明几乎吐出来。但是他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王兄遇见青娘那日淋了雨,感染伤寒也不是没有原因。大病初愈就操办亲事,太多操劳,不能完全养好,又有什么奇怪?”

不过是巧合,但担了那个名儿,一有事就往那上面想。家明真是为青娘不值。

王守德还是很坚持:“那道士在这一方颇有名气,不会瞎说的。”

“那你怎不请那道士救你?”家明分明是讽刺王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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