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原来两人一样高,现在家明已高出一截。
但又好像不是这样。
月归说不出所以然,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
“可是我变成人之后,他就疏远我了。我以为他会很高兴。那样不好吗?我不仅可以抱他,还可以同他说话。”
“他还是对我很客气,可是他明显的是对我疏远了。他不让我抱他,更不让我睡在他怀里。他说话的时候,甚至不看我的眼睛。我那时侯不明白。我喜欢他,为什么不可以抱他?”
“被拒绝了几次之后,终于不好意再去找他。送了他那张床给他,如果他在那张床上想我,我一定会知道。”
“可是他一次都没有。”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又要替我承受那次天劫?我不明白。”
家明抱住他。
“家明,他走之前,说会回来寻我的。我也曾经许愿永远等他。”
“可是家明,你知道吗?我快要等不下去了。我不知道永远是这么遥远。”
“他老不出现,我好寂寞,好寂寞……”
家明收紧骼膊,在他头顶轻吻。
“家明,我好像快要爱上你了,怎么办?我原来只是逗着你玩玩的。”
“可是我又一遍遍回去找你。”
“原来以为只是报恩的。可是你不见了的时候,我居然会想你。”
绿色的眼睛望着家明,充满了困扰。
“如果真的爱上你,我不是要违背承诺了吗?”
“那是不可以的。”又逃了。
家明苦笑。他明明心中早已料到,却挡不住一夜缠绵之后的倦意。
月归定是去意已决,所以才将明天之后所有的热情在这一晚上释放。
也算住上了一阵子,倒不似以往,来去无痕。
牙齿尖尖,没事喜欢乱咬。在床上自不必说,笔杆,筷子的头上,居然也咬的一个个全是印。
活了几百年的狐狸,其实也还是孩子心性,诸多苦恼,万般任性的。太阳好的时候,索性返回原型,尾巴一卷藏起头来晒太阳。抓不到鱼的时候,又扑又跳,亦与小狗无异。家明却只想将他抱在怀里。
也不是没这么做过,但是月归立刻回头张口咬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习惯。
狐性多疑,他主动抱人可以,但绝不能被偷袭。
月归咬起人来,决不嘴软。
真咬得疼了,家明愤愤然:“总有一天我会咬回去。”
月归眼睛滴溜转:“难道你想修练成狐?”
有何不可?修成狐狸,或许可以借气味将月归嗅出来。
修不成狐也无妨,这次让他来找到月归。
找到了怎么样呢?家明好像没去想。
具体去哪里找,家明也不知道,反正有缘自会再相见。
他们该是有缘的,如果前世便已经开始纠缠。可是家明心里却在拒绝韩若水。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说他就是月归要等的人。
宋家明不是韩若水,他固执的这样认为,韩若水过去的种种都他都是听来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既然毫无目的,便也不忙着赶路,累了就在江边打上一壶茶,看江边来来往往的船只。
有刚到的船渡放下客人来。
一人远远的看着家明,因为看不清楚,左看右看,最后索性走近了来,见到家明,高兴的叫他的名字。
却原来是仲修。见到家明,兴奋的连着扯着家明的袖子说个不停。
他说:“家明你一去四年,咱们有许多旧要叙。”
此君是个直爽的人,虽然不求上进,却不失年轻热忱。这次在外面游荡,不知是怎样说服古板的老父。
家明也高兴见到他。仲修是少数的故知。
仲修邀请家明同行。仲修说:“一起走吧,总是个伴儿。”
可是李仲修不是胡月归。
一个人时还好,这会儿家明倒有些难过起来。
投宿前,家明让仲修先回去。
他突然想喝酒,想一个人在外面再多呆一会儿。
在江边的摊子上沽了一坛酒。
江上忽明忽暗,跳动的是不安的思绪,还是晃动的渔火?
过去的日子,历历在目,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仿佛一条平缓得几乎静止的河流。家明站在河边,看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记忆的河水里,缓慢流动的河水静静地绕开河中心大大小小的石头。
“家明,我好像快要爱上你了。”月归这样对他说。
“那我不是要违背诺言了吗?”满脸都是烦恼的样子,月归的澄澈的眸子那样期待望着他,好像寻求一种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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