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到哪里去了?」躺在床上,习习忽然道。
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角落里的钺三没有回答。
「不想说就算了。对了,司岳给我二哥留了封信,我怎么都不明白,你能帮我解吗?」说着,随口便把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钺三的声音这才响起:「风后是神话中黄帝的部下,寒舒以前的称号是黄帝,而司岳是他的手下,所以风后是指司岳自己;」
「二十四卦,损,彖曰:『损下益上,其通上行。』就是说,『损』、『益』,不可截然划分,二者相辅相成。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就是由此推演而来。」
「哦?哪一计?」
「借刀杀人。」
一室安静。
习习略一思考,已明白过来,「那司岳这封信其实就是告诉二哥,他今天之劫,是有人故意泄漏了秘密、用借刀杀人的方法想要害他?『唯返涿鹿之争』即是说他躲不过,只好重现江湖?那这个『膑』,也就是借刀杀人之人——」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孙膑身残之人,如果是这个意思,好像我和邢傲都可以算呢!」
「习习,这只是表面意思,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呵,故弄玄虚,也不见得还有什么深意。我二哥一看信就已经明白了,你猜猜,我和邢傲,他会怀疑哪个?」
***
送走了邢傲和习习,司徒静颜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茶馆老板福伯的身影,却不料那人嘴上甚是圆滑,几番拭探仍套不出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进入林中察看,无奈大火把一切痕迹毁灭得十分彻底,几个时辰下来,几乎是一无所获。
从残林中出来峙,纯朴的小镇居民已经将尸体掩埋了。因为根本无法分辨,只好全都埋在一起,边碑文也不知该如何刻写。
司徒静颜在坟前静静的站了良久,忽然无由来地心慌起来,只觉得一口真气憋在胸前,说不出的烦闷难受。
策马向南急赶而去,风声在耳边轰鸣作响,心中的结越扎越紧,几乎要就此晕厥。
邢傲,他现在很想和邢傲说话,很想听他的声音,很想将长久以来郁结于心的话倾泄而出。
邢傲,想见他,想听他的声音,想……
狂奔的马骤然停下,站在肩上的小鹰发出了长长的尖啸,看着眼前乍然出现的人,司徒静颜的脑子一片平静。
一共三个,其中之一是他曾打过交道的杨地支,另外两人虽未见过,身份他也猜得出一二。
蓝光一闪,一对湛蓝的薄刀已握在手中,知道自己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三人联手的对手,唯一的出路只有放手一搏。
越是危急时刻,司徒静颜反而越容易保持冷静,狂躁的心已完全平静下来,司徒静颜面色如常,甚至还隐隐带上了微笑。
***
天色又一次暗了,邢傲自安顿下来就一直坐在窗边,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青弦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焦急。
「不主,会不会是司徒公子没找到记号才耽误了?」
「不会!静颜素来心细,不会犯这种错误。」
又一根蜡烛燃尽,青弦虽对司徒静颜一向没什么好感,但眼见邢傲心急,还是忍不住请道:「少主,不如我去打探一下?」
邢傲正要点头,只听外边有脚步声传来。邢傲表情明显的一喜,忙摇着轮椅出门,还没来得及高兴,神情又马上严肃起来。青弦更是一个箭步已拦在了邢傲身前。
来的的确是司徒静颜,却不是他一人回来,还带着另外两个人,赫然是——
杨地支!
柳依依!
「他们想与我们合作。」不等邢傲出声,司徒静颜抢先道,一手扔出一个人头,「而且助我杀了陈天干以示诚意。」便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本一个陈天干就已让司徒静颜疲于应战,幸而杨地支和柳依依一直出的只是虚招,司徒静颜不由心下生疑,寻着一个破绽奋力一击将陈天干逼退,位于陈天干身后的杨、柳二人立刻捉住机会,一爪一刀当场要了陈天干的命。
听司徒静颜一说,邢傲已明白他的用意,一来陈天干是四邪之一,武功还在杨地支之上,若是诈降,不用这么大的牺牲;退一万步说,即使是诈,他们既已寻着司徒静颜,与其让他们在暗中跟着,不如把他们置于眼皮底下来的妥当。
「而且,柳——」一时不知该称呼小姐还是夫人,司徒静颜含混着把话说完,「她有喜了。」
「什么?」出口的是青弦。
「她肚子里有孩子了。」飞快的把话说完,司徒静颜看着邢傲的眼睛,「来这里之前,我找几个大夫求证了,不假,时间大概是九月初三。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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