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其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真的不在乎,可邢傲怎么看,我也可以不在乎吗?呵呵,我竟然一听到消息就下江南,想想真是可笑,我来干什么?真的像个后宫妃子一样跑到他面前去争宠吗?」
司徒静颜觉得自己喝醉了,真的喝醉了,这样比较好,毕竟有些话,只有在喝醉时才能说的出口。
冷相思只是听,没有开口劝阻,于是司徒静颜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在那山上站了两三个时辰,呵,就为他守夜。他拜堂的时候,放的烟花是不是很漂亮?我没看,我只顾看那些杀手去了,那些杀手,他们的浣花剑舞的还算不错;他那大堂,他的新房,是不是很暖?我站在那山上好冷啊,可我不敢动,我一动段风云就会过去,他一过去碎梦楼就会动手。其实他不过去关我什么事?那龙坛那邢傲又与我有何干……
「邢傲,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置我于何处?他如果对我不是那般感情,又为何要来招惹我?为何要抱我?呵,也许是我弄错了,他就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用这种方式来占有喜欢的东西……」
「我说你就是贱!」冷无心终于开口,仍是冷冰冰的。
司徒静颜微微偏了头,抚掌道:「骂得好骂得好!继续!」
「哼!你被他抱过了又怎么样?你个大男人,还真把自己搞得跟个烈妇一样吗?」
「骂得好!」司徒静颜大笑,随即低下头,拿着小树枝在地上随意的乱划,轻声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哼!既然敢想他,干嘛不敢去找他?」
司徒静颜戳了戳地面,说:「不是不敢,是不能。那日徐扬问我,还记不记得习习?」
「习习」两字一出口,连冷相思都不由得滞了滞,司徒静颜顿了顿,继续说:「呵呵,我记得,我如何不记得,那个喜欢抚琴喜欢抱着我撒娇的家伙,那么单薄的身子……当日是他来救我,我没有保护他,反而连累了他。呵,那时邢傲被我制住穴道,习习本想废了他武功,是我不准。其实是我私心作怪,我却抬了身份来压他。结果,结果他就在我面前,被邢傲生生断了一只手臂!」
司徒静颜说着,闭上了眼睛,「那么单薄的身子,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我好几次梦到他,都是血淋林的一片,我听见他叫,听见他叫『二哥——』,叫得那么凄惨,那么让人心痛……」
冷无心听着,忽然脚下一点,平平飘到司徒静颜身后,伸手接住了他徐徐倒下的身子。司徒静颜闭着眼,眼角一片晶莹,「邢傲……他当日那般对我,不仅伤了我,还伤了习习,现在习习还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去见他,怎么可以去见他……」
「既然不能见,那就不要想。」
「呵呵,不行啊,我没有办法不去想……」司徒静颜的声音渐渐小了,说出的话冷相思冷无心两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俱是心头一跳。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我喜欢他啊,邢傲,我喜欢他啊……」
冷无心抱起司徒静颜回了房,在床上安顿好后给他把了把脉,对随后进来的姐姐说:
「受了点凉,不过刚刚那一番激斗已经把寒气逼出来了,没有大碍。」
冷相思这才展颜,「换了别人还不一定能在二哥手下走这么多招,看来今天这把红泪没有白白出鞘。」
「哼!江湖中多少人趋之若鹜的绝世好剑,难得的出鞘只是为了陪人练功,传出去不知要令多少人心痛的吐血!」冷无心说着,忽而柔声道:「不过为了他,值。」一遍说一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擦去司徒静颜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的就像抚去一片娇嫩花瓣上的一点露珠。
冷相思看着弟弟难得的温柔,轻轻叹,正要出声,冷无心已先开了口:「放心,我有分寸。」
冷相思只能摇摇头,扭头看着窗外,「二哥伤神至此,不知邢傲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
邢傲现在不在大堂,不在新房,甚至不在房子里。
他在山上。
包括地上那几具尸首。
叶正在验尸,邢傲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等待结果。
「没有伤口,内里血脉尽断。」叶终于下了结论。
邢傲的脸上仍没有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刹那间划过了几丝情绪。
「他来了。他来了,却不来见我。三年了,他仍然不肯来见我。」邢傲说着,仰起了头。火光在他年轻英俊的脸上跳动,「传令下去,各堂堂主马上到盘龙堂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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