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长眼啊。
冷念生皱著一张苦瓜脸,欲求不满的碎念:「擦什麽药,被揍几下又死不了。死文人……你知不知道,我要的才不是药!」
***
翟颖端著一盆水回房,脑中思忖时辰已至半夜,若是平常时候,他仍守在窗边,就盼他溜来房里。
如今,他就落在手中,一张小嘴仍是碎念些咒人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全入了耳里。
「念生。」翟颖提醒他该闭上小嘴。
踱至床沿,丹凤俊眸定在纯白的帛巾染了暗红血渍。
「呃……颖,你回来了。」冷念生略显呆滞的说著废话。
看他推来椅子,将捧进房的一盆水搁在上头,好生纳闷是要……
翟颖弯身拧乾湿润的巾帕,坐在床沿说道:「念生,安分些。」
冰凉的触感贴在背脊,冷念生随即浑身一颤,深吸了一口气,侧颜贴在床榻,星眸半闭,享受那巾帕所到之处,降低了身上的温度。
翟颖将他翻至正面相对,擦拭他身上未染血的部分,小心翼翼避开他下腹的记号伤口。
此时此刻,唇角勾起愉悦的笑。不禁感到万分荒谬,怎会满怀醋劲以为他是酒後乱性,荒唐的任人糟蹋……
脑海盘旋著他曾道出的话语--是被逼的……
丹凤俊眸不著痕迹的敛去一闪而逝的情绪,藏著疑问与闷气,他有人选可以得知这粗暴的家伙遭遇过什麽。
将巾帕放回水中,翟颖眯起俊眸,缓缓的俯头凑近那晕红的脸庞,占有欲十足的说:「念生,你是我的,是我的……任谁也不准跟我抢。」
「嗯。」斯文人也说废话,他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要……
翟颖很满意他的回应。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又故意的沿著他的身体轻触,细腻的描绘著膨胀而起的欲望,丝绒般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紧握抚摸取悦著,挑起他更热烈的反应。
「噢……」冷念生昏昏然的想:斯文人终於开窍,不再是木头人……
翟颖的唇畔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手指暂且离开他的敏感,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愕,又停了……冷念生渐渐从愉悦的官能享受中恢复神志,惊愕的眨眨眼,左瞧右望--斯文人怎不见了?!
刚才明明还在……
冷念生彷佛置身在荒芜的沙漠,全身热得要命,却盼不到水喝。
一股火气窜至头顶,咬咬牙,开骂:「死文人……妈的,在我身上摸个老半天,药也没擦,倒是擦出一身火了……唔……好难受……」随手抓来床单掩住口鼻,冷念生顿时觉得自己好窝囊,竟然欲求不满到流鼻血……
懊恼的拧眉低咒:「妈的,死文人,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就不信我躺平在这里,你会不想要……」
「不想要什麽?」
吓!
冷念生一瞬惊傻。
只顾著骂人,倒是没注意斯文人何时进房?
凑在眼前的俊容似笑非笑,冷念生的脸庞窜烧熟透,闷在鼻端的棉布瞬间染湿,手紧捏著鼻梁,不让鼻血狂流……
翟颖察觉到人儿不对劲,抓开他手中的布,怵目的红映入眼底,霎时好生不舍与错愕,他竟然流鼻血?!
「不准笑我!」冷念生恼羞成怒的说。
「我先帮你上药。」翟颖轻扳过他的身子,瞧他浑圆的臀部红肿,有两三处皮开肉绽,索性面积不大,否则够他受的了。
他要邵军执法,就是知邵军定会手下留情,「念生,你得乖乖的在我这儿躺上十天或半个月,待伤口复原,我才让你踏出府衙外。」
冷念生吃惊道:「那……我的场子还有事务怎麽办?」
「你养一堆人是干什麽的?他们不会帮忙处理?」他放阙不平和阙不凡回去的目的就是在此。
「你……」冷念生顿时语塞,甩头不看他。
呿!
斯文人真会替他设想,不过他也不想回去就是。想赖著。
翟颖动手擦拭乾固的凝血,忍不住又叮咛道:「以後,不许再冲动的惹事生非,听见没?」
「嗯。」冷念生点点头,以免斯文人又没完没了的罗唆。
清凉的膏药冰镇灼烧般的疼,舒缓了不适感,冷念生称赞道:「这什麽药?抹了之後,舒服。」
「那就好。药是府衙的仵作--老甫所特制。他学过医理,这药膏对於刀剑的伤口愈合效果不差,我从邵军那儿拿来的。」
「嗯……」
冷念生趴在床上任他抽开身下的床单,一一收拾破碎的衣裳,知他又踱出房外,八成去倒掉盆子里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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