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哥!」
拉拔的女音窜入脑海,瞬间提醒他并非一人在外。
冷念生停下步履,暗心神,回头瞧明月满脸委屈的诉苦--
「念生哥,别再二话不说的丢下我,我会怕……」奔至他身边不让他忽略自己;她就怕他去找严谨的男人,怕他一傻再傻,那男人有什麽好。
「……」冷念生哑然无言。
经不起她可怜兮兮的说整日闷在宅院,也总是提醒他不该忘了帮她买绣线。
「明月,我不会丢下你。」他只是魂不守舍,心里惦著一个人,日日夜夜的占据著,掏空了全副精神去抗拒那莫名的想念。
不是没嚐试将斯文人给驱逐脑海,但是谈何容易。抡紧拳头,他得克制自己回头去找斯文人,真是没出息!
一股闷气提上胸口,赶忙提袖遮掩口鼻,以防被明月给瞧出异状,怕吓坏了她。
再度了心神,衣袖轻轻一擦,黑色的衣裳遮掩了所染的暗红。
妈的!欲求不满,竟然变成经常性的流鼻血……
冷念生咬牙磨阿磨,懊恼斯文人对他的影响力不小,脸上冒著热气,不明所以的人总是当他沾酒喝醉。
明月早已在一旁瞧得痴了,这几日以来,她的念生哥是愈看愈醉人……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缓慢的速度渐渐停在路旁。
下车之人身边跟著两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张狂的气焰不将任何人放入眼里。
「啧啧啧……」
风纪延多瞧了一眼正杵在路边的男女,佯装惊讶道:「这不是冷二爷麽,还有……婊子。」
喝!
冷念生瞠然回神,明月则是一脸惨白,双手紧紧揪住冷念生的衣袍。
脸色一沉,感受到明月浑身不断颤抖著,他不该答应带她出门。
「瞧今儿个是什麽日子,冷二爷拎著破鞋出门,啧啧……」风纪延嘴上挑衅著,心里记恨这家伙伤了他的手下,抢了他旗下的娼儿。
挑高的眉眼一瞄,「这婊子挺著大肚子,怀的种是……」
「啊--不要说了。」明月惊声尖叫,手捂著双耳,拒绝那难堪的往事回到脑海。
冷念生立刻把明月护在身前,安抚她的惊慌失措。抬首见原本等在马车上的阿生冲出转角,随即来到眼前,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问道:
「二少爷,明月小姐发生了什麽事?」他远远就听见她的尖叫,魂都飞了一半。
「没事,你快将人带回去。」
冷念生把人交给阿生,再度催促:「还不快带走!」他防不了风纪延的狗嘴还会说出什麽肮脏话来羞辱明月,万一被阿生知情,明月甭做人了。
「二少爷,你……」
冷念生打断他未竟的话,喝声:「快走!」
阿生不禁愣怔,二少爷的表情一瞬变得冰冷,是惹事之前的徵兆。
风纪延不屑的瞥了这主仆和婊子一眼,嘴上哼著:「这破鞋的滋味不差吧,就你们当成宝。」
轰!
阿生吃惊的表情对上正好抬起头来的明月,秀丽的脸庞瞬间呈现死灰,眼眶盈满泪雾,怔忡间,她已奔出街道。
阿生立刻追上前去,同时冷念生的脸色丕变,怒火一发,决定今晚去捣毁风纪延的妓院。
***
冷念生沉著脸,回到自己的赌场地盘,马上派人将两位好兄弟找来。
阙不平得知老大要上妓院,他率先叫道:「老大啊,你是欲求不满麽?就算是也不需要上别人的妓院去找女人发泄啊。」
阙不平思忖:老大怎没去找一直不肯透露的闷骚货解决不就得了;不然就找旗下的姑娘温存也是可以。
随即又想到风纪延的妓院设有宴厅,无疑是男人的天堂。阙不平自作聪明的问:「老大,你该不会想去体验那……嗯,堕落?」
冷念生气得头昏昏,白眼一翻,好想上前去敲醒阙不平的脑子。
阙不凡也反对:「我可不上妓院寻欢问柳。怜儿若知情,肯定会伤心。」那小女人最近频频害喜,情绪不太稳定,可经不起任何刺激。
冷念生分别瞪了两兄弟一眼,要他们两人听清楚--「我有说上妓院就是去嫖妓吗?」
冷念生撇撇嘴,发出「呿!」的一声。他们俩是想那儿去了。
「哦,我听清楚了。老大不爽呢。」阙不平说。
阙不凡问:「那麽,你去风纪延的妓院做什麽?上次的事件已经了断,咱们跟风纪延是井水不犯河水。」
冷念生语气平板的道:「他惹到我了。」
不愿说出明月被讥笑是破鞋,就像残酷的事实打击--他配不起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