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这样的指控钟明大有无语问苍天之感,他慢腾腾地整了整自己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衫,在段某人吞着口水、满是可惜的视线下拉上了襟口,系上了腰带,然后用力拉过段无文的耳朵气贯山河地大吼。「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耳朵啊!叫你停手你不停还恶人先告状!象你这种色情狂就算被揍成猪头也没人可怜!才刚说交往你就想三级跳?!我有说要跟你做吗?!混蛋色狼!好好用你的猪脑袋想想究竟是谁的错再来跟我说话!」
「是……是我的错……」劈头盖脸的狂轰烂炸震得段无文有些晕头转向,从来也没想到开朗活泼的少年居然有这么强悍的一面,发起脾气来真是势不可挡,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少惹他生气为妙。「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做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钟明没辙地仰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的厚颜无耻绝对是天生的不治之症,后天的矫正根本没有一点用。
「阿明,」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段无文的手臂再度缠上了钟明的腰,耍赖地道,「我累了,陪我一块儿躺一会吧。」
真是个爱撒娇的家伙——钟明无可奈何地在某人身边躺了下来,立刻就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下巴埋在某人的肩侧,钟明舒服地翻了个身,午后和煦的春风熏得人昏昏欲睡。
「唔……」钟明半阖着眼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语音模糊地道,「对了,有一件事……」
「什么事?」搂紧了怀里的少年,段无文语声温柔。
「就是……你为什么……要对范通隐瞒……他不是你的……手下吗……」
「江湖上有很多事你还不懂,有时候会要你命的也许正是你忠心耿耿的属下。」顺手替钟明拂开几绺滑落在额头的发丝,段无文轻声而坚决地道,「不过我保证,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的,阿明。」
「唔……说话……算话……」
「好。」
「……」静静地等了半晌,不再听见钟明的说话声,低头一瞧,段无文不禁失笑——少年瘦削的脸庞贴着自己的胸口,平日清亮有神的双目轻轻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弧形的阴影,整个人早已沉沉睡去。
「还真是没有戒心呐……」略微带着宠溺地叹息一声,段无文在少年洁白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伸长双臂密密地包紧怀中柔韧的躯体,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
三月廿六。
辰时正。
段无文早早起床在前院练了一会儿功,发现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不由得对阿明调制草药的功夫更为叹服,之后再到议事堂听了听范通对杜家监视情况的汇报,便晃晃悠悠地逛回卧房,打算去看一下昨夜被自己死磨着才勉强应允同床而眠的少年醒了没有,也好一起去用个早膳。不知怎地,近来只要一想起少年明亮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嘴角,自己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就跟思春期的孩子一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阿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但见满室空旷,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见踪迹。奇怪,难道又跑到院子里去研究那些花花草草了?段无文搔了搔头,静静地阖上门,转身下楼准备去另一个地方找人。
钟明站在一栋看上去很老旧的木屋跟前探头探脑,心底充满了好奇。打从来到这个分舵,基本上已经前前后后都跑遍了,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没想到后院那片茂密树林的背后还藏匿着这么一间怎么瞧怎么透着古怪的房子。房屋看上去很牢固,只是门窗全关得紧紧的,从外面往里瞧,什么都看不见。
围着屋子转了三圈,钟明终于决定进去瞧瞧,反正段无文也没跟自己说过这里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而且说不定这只是一座用来堆放杂物的废旧仓库罢了。他走到门边,用了点力推了推式样古朴的木门,「吱呀」一声,稍稍有些沉的门居然没有被锁住,应声而开。
整个屋子洁净素雅,里面的装潢十分简单,仅有一桌、一椅、一床和一个女子用的梳妆台。台上有一铜镜,被擦拭得相当明亮,木制的地板也很干净,这说明经常有人在打扫。妆台上还躺一枚精致的珠花,花作五瓣,分别嵌着五粒不同颜色的宝石,花朵正中则镶着一颗特别大的珍珠,隐隐发出淡淡的光芒。钟明虽然对于珠宝不是很了解,但也看得出此珠定然价值连城,异常贵重。转目而顾,见珠花旁尚搁着两本书,好奇地拿起翻了翻,不禁惊喜交集,这其中一本讲解的是金针刺穴之术的技巧,另一本则是写如何用药、以及识别毒物与解毒的方法,上面详细地绘出了图样,里面还有几种钟明曾经听说却从未见过的动、植物,有的甚至闻所未闻。捧着如此好书,嗜医如狂的钟明兴奋得差点没蹦起来,急切地想找段无文商量一下借阅的事情,当下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回过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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