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子,」
见段无文不动声色地将人护在身后,白笑风深深地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最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没想到你说话这么风趣,」他差点儿维系不住自己的假面,赶紧抓起酒杯灌下满满一大杯酒,这才继续祭出常年不变的完美笑容,干笑道,「呵呵呵……真该为你的话浮一大白才是……」
「不好意思,」面对美少年的邀请,钟明摸着头十分遗憾地表示,「我不会喝酒。」
「呃……」
噗……看着白笑风啼笑皆非、哑口无言的模样,段无文内心无比畅快。白家小弟的这种表情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自他十岁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呵呵……没想到……阿明啊阿明,你可真是个天才。他转头把脸埋进钟明的肩窝,偷笑到肠子都快要抽筋。
「段教主,」骆翼面罩寒霜,「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妾公然调情,这么做有失体统吧?」
我呸!这人说话为什么总是这么难听?!钟明当即坐正身子,努力睁大眼睛冲着骆翼怒目而视。
「骆堡主,」段无文缓缓眯起了眼,挑衅地望向骆翼,「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从今往后,谁侮辱阿明,就是侮辱本教主。骆堡主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没想到段教主对本堡主送你的这个仆役竟如此宠爱,难不成是当真喜欢上了这小子?」骆翼冷笑着嘲讽。
「呵呵……」段无文打了个哈哈,慢条斯理地道,「说起这件事,还要多谢骆堡主的成全。如果不是当初骆堡主忍痛割爱,在下现今的日子又怎会过得如此幸福?哈哈哈哈……」
「……」骆翼盯着段无文的冷冷眼神在一瞬间燃烧起来,眸中火花四溅,他蓦地将视线移至钟明身上,厉声道,「跟他在一起,你觉得开心?!」
这什么眼光?好象要吃人似的。钟明被他看得全身发寒,握紧了段无文暗中递过来的手,定下心后肯定地回答:「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他试探着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问,「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逼我回飞鹰堡?」
「你!!」骆翼眸光霎时暴长,片刻之后又尽数敛去,呆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真可怜……看到情敌一下子变得象个霜打的茄子,段无文在替对方默哀了一秒钟后,忍不住再度幸灾乐祸起来,嘿嘿,这下子你还不死心?
「教主……启、启禀教主……」厅外的喧闹嘎然而止,一个人影匆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白道盟主欧阳旭之徒『飞云踏雪』许小言前来贺寿。」
「哦?」段无文目光一闪,抬眸道,「有请。」
片刻之后,一个娃娃脸的青年施施然地迈步入厅,远远便拱手笑道:「段教主,别来无恙?」
「托福。」段无文也不起身,一面拱手还了个礼,一面露出招牌笑脸。「幸亏前段日子没给人赶尽杀绝,现下还活得好好的。」
「教主说笑了。」许小言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年轻俊秀的脸上带着几许尴尬,「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贺寿,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段教主笑纳。」说着,递上一个四尺见方的黑色长匣。
段无文以目示意站在一旁伺候的教徒打开木匣,一阵凉意扑面而来。钟明定睛瞧去,只见一把三尺多长的宝剑正静静地躺在匣中,剑身光亮平滑,望之犹如一泓秋水。
「好剑。」段无文赞叹一声,颔首命人收下,笑道,「欧阳盟主的贺礼在下却之不恭,烦请许少侠代在下向尊师表达谢意。」
「段教主太客气了,」许小言很有礼貌地说,「在下回去一定转告家师。」
「许少侠,」段无文笑得一片阳春白雪,「此次少侠千里跋涉,除了给在下送礼之外,只怕另有要事吧?」
「段教主果然明察秋毫。」接触到对方凌厉深沉的视线,许小言心头一凛,肃然道,「家师还让在下带个口信给教主和骆堡主,今日正好骆堡主也在,在下倒是可以少赶一趟路了。」
「哦?」段、骆二人微微对视一眼,骆翼板着脸闷声道,「不知欧阳盟主有何见教?」
「家师想请二位拨冗在五月初五辰时正至洛阳汇英楼一聚,以讨论我黑白二道的相处之策。」
说什么讨论黑白二道的相处之策?钟明听着觉得甚为刺耳,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看许小言笑得那么诡异的样子,摆明了是鸿门宴。
「汇英楼?」段无文哈哈一笑,爽快地道,「好,你回去带话给欧阳旭,就说段无文一定准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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