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人半晌无语,怀抱却越收越紧,紧到让他喘不过气来,肩背密密实实地贴者他的胸口,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肌肤,撞击着他的知觉,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越跳越快,几乎要跳出腔子。
虽然心理很是反感他几次三番的轻薄作弄,可是这身体的反应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会紧张,但绝不是嫌恶,何况在他的挑逗之下,会脸红耳热、酥麻虚软是不争的事实。
懊恼之下,想当然地归因为自己太缺乏经验,而对方显然是风月老手。
舔了舔嘴唇,轻声唤道:「王爷?」
最近常常一时气极,竟忘了彼此身份悬殊,一个不慎,大好的头颅就没了。虽不甘心,却知道嘴再硬,也硬不过王爷,只好淡道:「草民无知,冒犯了王爷,还请恕罪。」
身后传来低低的闷笑声,原来那人一直忍笑忍到快中内伤,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好容易平复了气息。「你怕什么?怕本王杀了你么?」
莫憬玄冷笑道:「杀了倒好,省得受这等戏弄羞辱。」
李沧澜沉下脸来,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以为,本王是在戏弄你?」
莫憬玄有些气短,对着那张近得快贴住的邪美面容竟感到心虚,奈何他向来嘴硬,脾气更硬,方才王爷搂着他不作声,或许还能心软上些许,现下辞锋相对,纵然理亏,气势上可不能少半分。
更何况他自觉理直得很,于是更加凑厉地瞪回去。
「小鬼!」李沧澜居然敲了敲他的头。「本王实在是太心软了,竟舍不得罚你。」
小鬼?心软?舍不得!
莫憬玄无力地瘫在枕上,喃喃道:「气死我也……」
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
莫憬玄趴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任他左摇右晃千呼万唤,就是不理不睬,不答话。
磨了许久,李沧澜也没了耐性,玩心上来,干脆扑过去,一副标准的急色鬼状,吓也吓死他!
果然,莫憬玄在重压之下大惊失色,古训全丢到九霄云外,大叫:「你做什么!」
俊美猖狂的面容带着一丝邪笑,李沧澜按住他胡乱挣扎的手脚,咬住他的颈项,道:「本王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么?」
莫憬玄又急又气,一介文弱书生怎么奈何得了那人的蛮力,拉扯之间已是衣不蔽体,羞愤交集之下,很直接地昏了过去。
李沧澜停了动作,沉吟了下,起身为他盖上被子,轻笑道:「快中午了,记得过会儿起来用膳。」
床上的人自然不会回他半句。
「若铁了心要你,这等小把戏怎能骗得过本王?」说完,曲起手指轻轻地敲在莫憬玄额头上——「笨!」
床上那人睫毛微微颤了颤,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一忍可以支百勇,一静可以制百动……古人,诚不欺我也!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莫憬玄坐在浴池里,心不在焉地往身上撩水。
三省的结果是: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应该改进的地方了。
水气氤氲,对面整墙的铜镜一片模糊,捞起水泼过去,洗去上面的水雾,映出眉目清俊的一张脸,莫憬玄抓抓散乱的长发,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皇族子弟果然不同凡响,非但脑筋大大异于常人,脸皮厚度也是世间少有。
太子,不晓得怎幺样了?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期然想起那人那夜的话——
你保得住他的皇位,保得住他的江山么?
唉,他已经快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纵然拼命也要保住太子的皇位,心里却清楚,那个软弱无依的孩子并不适合。谁人教他明事理?谁人教他辨忠佞?元老重臣不服幼帝,朝廷显贵恃才旷物,谁来帮他?
反观自身境地,被削官于庙堂,又被禁足于王府,实在是爱莫能助,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李沧澜肯的话,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吐干净气,破水而出,摇摇头,暗笑自己痴人说梦。
「啊!」脑后传来一声惊呼,他不悦地转过身去,只见一名俏生生的小丫头,捧着衣物呆站在那里,粉脸胀得通红。
是被男子出浴吓着了么?莫憬玄擦干身体迳自走上前去取了她手上的衣服,对着铜镜穿戴起来。
那小丫头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帮他着衣,一双杏眼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与他相对。
莫憬玄微微一笑,安抚道:「莫怕。」这么脸嫩怕羞的姑娘,八成是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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