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郑寒仅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帮我倒倒酒什么的。
我说干杯的时候,他就会乖乖把杯子里的酒全数饮尽,一滴不剩。
「你说……那家伙是不是很欠揍?」
我把昨晚的事提了一遍,恨恨地问道。
「或许吧。」
郑寒点了点头,一双黑眸悠悠地泛着光。
我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于是把头靠在冰凉的桌面上,低低地问:「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如此的痛苦呢?」
面前的男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轻叩了一下桌子。
「爱着一个人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你用情究竟有多深;面上表现出来的,连自己真正感情的一半都不能到。否则……」
他顿了一下,薄唇勾出似有若无的浅笑,「爱得越深,输得就越惨。」
我愣了愣,继而放声大笑起来。
「你说得对!只可惜,这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
神色微黯,「现在,我早已输得一无所有了。」
「那也不要紧,你有的是机会从头来过。」
郑寒朝我眨了眨了眼睛,声音低柔动人,「我可以借你赌本,免息的。」
这一回是真的呆住了,我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着头,笑得几乎岔了气。
「哈哈!这是新笑话吗?很有意思啊!」
「很好笑?」
他轻轻地问,表情隐在了黑暗里,瞧不真切。
我点了点头,忽然又深吸一口气,直直地望了回去。
「你刚才……应该只是开玩笑吧?」
郑寒静静地看着我,笑容仍旧是柔柔浅浅地,眼眸里藏了无尽的温柔。
然后就听得他答:「我的确……只是说笑的而已。」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酒杯继续喝个不停。
人在软弱的时候,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而最危险的,就是那一种无法防备的温柔。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我感觉头晕乎乎的,胀痛得厉害,脚步也略有些不稳,自己虽然常常喝酒,但从来没有醉得这么严重过。
或者根本不是酒精的缘故,而是因了……我现在的心境?情愿就这么睡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心下一惊,我摇了摇头,使劲甩去那些悲观的念头,爱情没有了,人却还得继续活下去。
于是转了转头,看向伴在一旁的郑寒。
此刻,他正走在人行道的外侧,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我皱皱眉,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喝的酒明明和我一样多,为什么不会醉啊?」
「嗯……」
他挑了挑眉,轻笑。
「因为,我练过六脉神剑。」
随后,便是绝对的安静。
风过,身子微抖了一下。
我隔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扯了扯唇角,干笑道:「好、好冷的笑话啊。」
「可是,你笑了。」
他看我一眼,面不改色地陈述事实。
「哈哈!那是因为你说话的表情太过认真,害我差点就信以为真。」
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干嘛无缘无故讲这种冷笑话?」
冷不防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跟郑寒那种华贵的气质真是一点都不搭。
「大概是为了让你开心吧。」
他缓缓抬起眼来与我对视了一会,轻轻地说:「对我而言,夏澄江先生非常的特别。」
黑夜里,郑寒的眼神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一阵心悸,脸立刻就红了起来,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响应才好。
只得急急地别开了视线,眼一扫,却正好瞥见了跟在身后的白色汽车。
我微怔了一下,似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地掠过心头。
我晃了晃郑寒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发觉,后头那辆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
「没有啊。应该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那么就是我多心了?因为林渝那家伙的车子也是白色的,所以一看见相似的就会神经过敏?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这爱情的毒,我中得还真是不浅。
我为他赔上一切,可那个王八蛋却……心头愤恨一起,干脆从地上捡一块碎砖,我狠狠地朝那辆汽车扔了过去。
轰然巨响。
没想到竟然扔得这么准!我呆了呆,转身,拉起郑寒手就往前跑去。
接连拐过几条巷子,确定车主不会追上来后,才渐渐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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