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夏坐在澡盆内,满室烟雾袅袅,我忍不住走了进来。
拿块板凳坐在他身后,接过他手上的布为他净身,我的手指细细的滑过他细腻的背,他不宽的肩。然后越过他的脖子,带着一丝水气,抚上下颚。将他的头略往后倾,情欲的吻着。
我的另一手继续下滑,抚过他的胸前,摩蹭着他敏感的部分。我知道他的那个地方会起反应,一如他也会让我起反应。
这一切都在白雾中进行,像堕入极乐仙境般。
但,银华的话总是不时出现,像一把针扎着,让我害怕王夏终有一天,也向银华般不告而别了。
害怕,这一切竟只是……水中月……
***
我一直都睡不好。
睡睡醒醒的,也不知做了什么恶梦,醒来总是记不起。但不安却像那冬季的雪,越下越大。
我看见身旁正安睡的王夏,不自觉伸手将他搂的死紧。
一天,府里跑来只猫,黄底白线,似乎抱来会很温暖似的。王夏爱的不得了,渐渐的,王夏几乎都和猫一同出现在我眼前,某日,甚至还问我可否在房里铺个窝,让小黄猫夜里能进来?
我虽不讨厌猫,但见猫眼见就要比人得势了,也是犹豫了会才肯答应。我无法抗拒王夏不经意露出的纯真,有别于困惑,有别于面无表情,有别于保护色,那是他的善良与纯真。
不过,小猫儿只来过了一夜,隔天便开始不见猫影。
王夏似乎很失落,老对着屋顶发呆。小黄猫之前最爱在那晒太阳的。过了几天,我见王夏蹲在院落里,身子看来似乎在颤抖。
我走上前,瞧见他跟前一处隆起的小土坡,了然于心。
见着我,王夏艰难的动唇:牠。不。动。了。
我突然想起,忍不住冲口问道:「你说说,有一天若我也不动了,你会为我掉泪么?」
王夏惊讶的看着我,好似我为难他时的困惑表情。我有些不知为何的心痛,毕竟是我逼他做些不堪的事,说不准他是恨我的。想着若他不说,我也别自讨没趣了。
王夏突然拉着我的手,眼泪竟就这样滴下来,不知为黄猫,还是为他不堪的命运,还是为……我?
我的心头似乎渐渐滴进一颗颗温暖的水珠,慢慢地,慢慢地,占据我本冷黑的心房。
像王夏眼中的水光一样,柔柔流动着。
人活着为何要有如此多痛苦,伤痛困惑,生老病死,爱是错,不爱亦错。银华说过,就算天晴,也有不测风云,她累了,她多么想成为天空的一只遨翔之鹰,来世,来来世,再不愿成人。
因为她懦弱,她要在伤痛没到来之前,先行避开,那怕会赔了或许的幸福。
我曾斥责,我曾不服气。但现在,我同她般懦弱。我害怕爱人,深深恐惧失去的深渊。
我不爱王夏,也不能爱王夏。
…………
深深的挺进身下似乎已无法动弹的身躯后,我瘫倒下来。
王夏喘的很急,良久才平稳下来。然后他离开我身下,端来水盆为我净身,我知道其实他是用尽吃奶的力量做这些事,因为我最清楚我在牠身上肆虐多久。但我丝毫不起身帮他,也不唤他停,就让他忙完我后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门去净身自己。
我心底养了只魔。
体认到我似乎对王夏有莫名感情开始起,我无法原谅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催促我,要我不能爱人。我没资格爱人。
就算我爱极她,就算我亦恨极她,但我还是欠她一命。一命赔一命,我的一生,得替银华陪葬。
我该孤老一生,散尽家财后,孤独老死无人知晓。
王夏又走了进来,我翻身背对他,我开始要我自己对王夏残忍,这样,有一天他受不了,便会逃离我了。
他翻身上床,动作迟缓,我知道我一定弄痛他了。身旁传来翻来覆去的声音,然后,我的身旁多了只手,手拎起被缘,将被子密密的贴在我胸口。
手一直没离开,我也一直没将他扯开。
好温暖,真的……
真的……「阿杰。」
「哥!今天收获好吗?」一声熟悉的呼唤,让我从埋首于渔网的头抬起,绽开笑颜。
「还不错,够吃上几天的。」哥哥说的轻松,但我明了了他的话中之意,这些鱼够吃,但却对苛税没有帮助。
家中就哥哥一手撑着,爹爹在两年前捕鱼时翻了船,命是救活了,但腿却因撞上岩礁,跛了一脚,再不能上船鱼获。但税却没有因为这样而减少,皇帝争的税越来越苛,若积欠过年,哥哥怕是得被抓去充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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