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多年,他不想作虚假的挽留,罗跃奇的离开,对他和吕钊的进展更有利。何况那天的吻并不是个好兆头,他不想再看到罗跃奇情不自禁。
虽然早就知道聂闻达不会表示异议,罗跃奇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让他忍不住检讨自己是不是很碍眼这个问题。
“这个给你。”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聂闻达将它塞进罗跃奇手里。
自从罗跃奇离家之后,罗父就断绝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对钱向来没概念的他,掣肘程度可想而知,但老友慷慨的资助让罗跃奇觉得有些丢脸。
“这是什么?遣散费?”
“要还的。”见罗跃奇不接,聂闻达干脆把卡插进他的衣兜里。
“我不是吕钊,用不着你这根烂木头。”罗跃奇还在死撑。
聂闻达笑,“吕钊需要的是一根救命的浮木,而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助你脱困的朋友。我从来没把两者混为一谈。”
“呵呵……”罗跃奇干笑两声,不再推辞。一是他真的需要钱,二是只有聂闻达的帮助才能让他心安理得。他们是朋友,好朋友,纯粹的朋友。
罗跃奇为自己曾经的迷失感到脸红。以吕钊的现状来看,做聂闻达的朋友远比做他的情人来得轻松,不然被算计到山穷水尽,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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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之后,吕钊没有再去快餐店,而是进了聂闻达的公司当起打杂的小弟。
收发信件、影印文件、整理资料、端茶倒水,都是些他力所能及的琐碎活计。聂闻达一如当初的承诺,没有给吕钊任何特殊照顾,也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半点亲近。
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得让吕钊几乎要忘了他与聂闻达之间的特殊关系。
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聂闻达从没有任何非分之举;没有亲吻,没有拥抱,也没有更近一步,最多不过是摸摸他的脸,或是揉揉他的头发。
他看不透聂闻达的想法,只知道他在一点点渗入自己的生活,习惯他的存在就像习惯空气与水。
其实,聂闻达从来不是柳下惠,他只是不想给吕钊太过急切的印象。同时,他在等。三月二十七日。
一整天都没什么特别,吕钊像往常一样工作,下班后步行两个路口与等在那里的聂闻达一同回家。这是他们的约定,为了避人耳目。
财务科的吴经理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为人很和善,今天下班时碰巧与吕钊一路。吕钊天性沉默,所以打过招呼后就低头走自己的,倒是吴经理突然对他嘘寒问暖,俨然像位热心的大姐。
吕钊一路老实应对,苦于无法摆脱,他可不想让她知道聂闻达在等他。
幸运的是,出了公司没多久,吴经理就指着路边一辆车说她丈夫来接她了。吕钊松了一口气,旋即微笑着目送她离去。车子从身边经过时,吕钊觉得吴经理的丈夫似曾相识。
今天等得比平时久,聂闻达想联系吕钊,却想起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通讯工具。这是一个问题,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他开始思考要用什么方法让吕钊乖乖接受一支手机。
“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吕钊上车时见聂闻达面无表情,以为他等得生气了。
“没关系。”不喜欢吕钊谨慎小心的样子,聂闻达换上更有亲和力的表情,说:“只是担心你出事而已。”
“对不起。”
习惯性地为吕钊扣好安全带,聂闻达假装不经意地说:“给你准备个手机吧,有什么事可以及时联络,这样我比较放心。”
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吕钊没有说话。他不想接受聂闻达任何赠予,那样会让他觉得卑贱。
“我希望随时都能找到你。”见商量的语气不奏效,聂闻达换了一句。他喜欢掌控全局,又不想给吕钊形成压力,所以总是小心地拿捏着交谈的分寸,点到即止。
“好。”吕钊弱弱地应了一声,把头埋得更低了。自从那日投入聂闻达的怀抱,他已经失去拒绝的权利。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聂闻达心情大好,感觉车子也跑得欢快了。
吕钊无聊地拿着衣角卷来卷去,显得心不在焉。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不是聂家楼下。
“为什么来这里?”
巨大的红色门柱上霓虹耀眼,欢腾的电子音乐填满了夜空。吕钊呆呆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忘了动作。
“你不喜欢?”聂闻达反问。
“我从没进去过。”环球嘉年华的盛况吕钊只在电视上看过,以前家里根本没有闲钱让他来这里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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