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再试试,再试一次!牢里那个可是你亲妈呀!”
“……”
吕钊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不想告诉外婆,为了母亲的事他不惜跪在父亲的面前请求帮助,可是,得到的回答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
“想告她的是文晴的家人,不是我!你妈妈害死了文晴和我的孩子!那个死掉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还有文晴,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只想让你妈没事,那文晴怎么办?”
父亲最后的话很有理,却又那么无情。他好像完全忘了,他们曾经也是一家人,他忘了他也是吕钊的父亲,母亲的丈夫。
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吗?劈头盖脸的无助让吕钊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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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饶不知道自己在吕钊外婆家门口外站了多久,只知道当他看见吕钊时,双腿已经差不多麻痹了。
“别跑,我们坐会儿好不好?”在吕钊转身想跑之前,纪饶用力拖着他并肩坐在楼梯上。
“找我有事?”低头看着牢牢抓住自己的五指,吕钊的鼻尖有点酸。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学校了。”
“家里有点事……”
“我都知道了。”将吕钊的手贴在胸前,纪饶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一声,不是存心让我担心吗?”
手背上的温度高得烫人,吕钊挣扎着硬是将手抽了回来。“告诉你也不能解决问题。”
这是事实,不过纪饶还是被这事实扇红了脸。“如果我知道,起码、起码你还可以有个说话的地方,不用把事都憋在心里。”
“我没有。”吕钊还在嘴硬,可泛红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
“我陪你去打球吧。”
“嗯。”
羽毛球是吕钊唯一喜欢的运动,也是他心情不好时最有效的调节方法,也许他该去打一场,流个汗,把烦恼暂时丢在一边。幸运的是这个方法好像还管用,只是当他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外婆家时,不幸的事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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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婆中风了。这种病在她这个年纪很常见,老人家都不能受刺激。”医生看着一脸煞白的吕钊,问:“你的家长在哪里?我需要他们来给你外婆办住院手续。”
“我来办。”
医生看了吕钊一眼,问:“你多大了?”
吕钊迟疑了一下,说:“十八。”
“身上有钱吗?”
“……”
“还是去叫你的父母来吧,记得让他们带上有效证件。这是单子,办手续在一楼。”
接过医生手中的单子,吕钊抿紧了双唇,低头走出诊室。
电话那头父亲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断,最后干脆不接听。吕钊感觉胸口被人塞进了一大把棉絮,让他呼吸困难,进而绝望。
不远处,有个护士为了禁烟的问题同一个男人争执起来,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刺着吕钊的耳鼓,让他难受得想摔东西。
“不要吵了!”
吕钊终于忍不住暴喝一声,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半晌,有个声音在问:“是你?”
吕钊转头看着那人,立刻面如土灰,“我没有钱还给你。”
第三次见到聂闻达,吕钊仍是衰运当头,就像这人是他命里的灾星。
“我不是来追债的。”吕钊防备的样子让聂闻达觉得有些好笑,接着好心地询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眼前这人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半分钟前还与护士争得面红耳赤,简直就是变色龙的现代版,吕钊没好气地顶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吕钊稍嫌恶劣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聂闻达,反而让他有了继续追问的兴趣。
“家里人病了?”
想起自己的外婆,吕钊怔了怔,没有回话。
医院这地方不比商场影院,没事谁会在这里逛?聂闻达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不由得摇头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爸今天也住院了。”
下意识顿了顿,他扯下脖子上早已松垮的领带,胡乱卷成一团塞进口袋里,语气里透出一丝沉重,“高血压几乎要了他的命。”
闻言,单纯的吕钊立刻为自己的态度感到万分羞愧,连忙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碰上这种事都会比较心烦。”聂闻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小男生说这些,也许是父亲突然犯病让他乱了方寸,也许人在孤立的时候总会想找些援助,即使那援助并无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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