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百姓听了,个个在心里琢磨;出门时被产婆验过身,半路上又被宫老爷子接进府,生下的孩子,惟有宫家的种了。
张产婆原就是墙头草,一见事情不对劲,立刻又倒头。「是呀是呀!二夫人是我验的身,我怎会忘记呢!祁安少爷,在牢里我是在称赞仲辉少爷好福气,不足月生下,还能有此天资天赋,真是可喜可贺啊!老身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二夫人什么。」张产婆把责任撇得一乾二净。
宫祁安震惊地倒退两步。
长久以来,他一直认为宫家是他的,怎么宫家主子做没几天,一切将成幻影?
啪!啪!啪!「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諠哗胡闹!」早被遗忘的林知府,却在这时拍着手中的惊堂木,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宫仲辉,既然宫老爷子生前已将宫家家产亲手交予你,不管你身份为何、宫家尚有何许人,你即是宫家的正统主人,此事他人皆无权异议。对于你方纔所请,毋庸再议。退堂!」林知府早早退堂走人,躲回内室松口气去。
他将宫仲辉请来三天,费尽唇舌想劝他将家产的事告上公堂,就算循私,他也绝不至让他一无所有;没料到宫仲辉他这颗臭石头死硬不肯,害他方才在公堂担足了心!后来事情虽然没有依他心中的计划进行,但能有同样的结果,他便安心了。
☆☆☆
波折多时的宫家,终于敞开大门,大宴宾客了。
为了庆祝宫仲辉的重返宫家,也为了庆贺他娘出省思院和范叔拨云见日,再则也是向外头的商行宣布宫家有个新气象,宫仲辉心情大好的广宴宾客,施斋赠粥三天。
阿好早不耐府里宾客的阿谀奉承,在宫仲辉的默许下,偷溜到外头帮忙斋饭的盛送。静香现在黏阿好黏得可紧,自然也跟了去。
宫仲辉再次举杯,敬几个东北来的大商家。大家豪爽的一仰首,杯中的美酒先干为敬。
酒未入喉,静香的惊叫声破空而来,「爹……爹……娘……」
静香从侧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寻到宫仲辉的身影,像是瞧见了救星朝他奔去。「爹……」
静香半路却被宫老夫人拦住。「静香,你爹正忙着招呼客人,什么事告诉奶奶就行了。」
静香焦急地看着老夫人,再转向亦朝这头移过来的宫仲辉,冲口而出,「娘在外头昏倒了!」
「什么?!」宫仲辉身子一冲,跃出了半开的恻门。
☆☆☆
宫府的宾客因为宫夫人昏倒而乱成一片,而东厢房也因为女主人的昏倒而乱成一团——尤其女主人昏倒了,手却还紧揪着一个汉子的手不放!
宫仲辉一手搭在静香的肩上,另一手却握紧成拳,双眼紧盯着帮阿好把脉的许大夫。
虽然心中拚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等湘儿醒来,一定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宫仲辉的眼还是不受控制的游移到她的手上,再移向那个她紧握住,似乎生恐他消失的男人身上。
室内诡异的气氛压的没人敢开口,十数双眸子全盯着许大夫瞧。
片刻后,许大夫长吁一口气,沉重地起身。
瞧见他这模样,宫仲辉的心忽然一紧。「许大夫,湘儿她……」
许大夫瞧着他担忧的脸,再瞧向一旁的汉子,嘲弄道:「怎么?不问老朽夫人何时醒来,可问明真相?」他老虽老,可头脑清醒得很,方纔他脸上的冷肃神情,他可不会假装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尤其他接下来的话,可容不得宫老爷有半丝半毫的怀疑。
宫仲辉心一凛,才惊觉自己的负心。以湘儿对他的好,难不成他还怀疑她?
此刻她人躺在床上,他却只是胡吃飞醋!
宫仲辉深情地凝视床榻上的人儿。「真相?真相已在湘儿待我时,深烙我心,何需再问!」
许大夫这才赞许的点头,缓缓笑咧一张嘴。「那老朽就先恭喜老爷、恭喜老夫人了,夫人有喜了!方才夫人只是一时惊急冲心,才承受不住的昏厥。」
「有喜了!」全没听见身后乐成一团的吵杂,宫仲辉飘然的移向床畔。「湘儿,我们有孩子了!」
另一个立在床畔,表情局促不安,偏又躲不掉的粗壮汉子,不安地解释道:「宫老爷,这……我发誓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令夫人,这是我第一次到洛阳,刚好听人说您好心在赠粥,所以才……我也不知道……」
男人说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暧昧情况。苦他不认识人家,人家怎会一见到他,就亲热的拉着他不放?还惊急冲心的昏过去?这事说出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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