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女温柔清倌(4)

2025-10-07 评论


娼妓和清倌之间的关系,就好象钱和银票般微妙:钱不一定是银票,银票却一定钱。娼妓不一定曾是清倌,清倌到最后却总会变成娼妓!客人对待清倌通常和对待娼妓没什么两样,除了……嗯,带不上床,其它的基本上无可避免。

果不出所料,酒还没过三巡,那只毛绒绒的猪爪便蠢蠢欲动起来。

「温柔啊,好个温柔,果然是水当当的俏人儿……」猪爪悄悄朝美人的臀部挪近。

吓!开什么玩笑﹗她连忙倒了杯酒,边露出最媚的笑容,边整个人做势朝王公子身上帖去:「公子您谬赞了!呵……来,奴家再进公子一杯水酒……」

酒杯还没到他面前就越倾越斜,大有泼翻之势,而着落点恰好会制造出宛若尿湿裤子一样的效果。

「啊,美人小心!我来,我来就好。」王公子两只手慌忙接过酒杯,她娇笑着,趁机坐直身子,理了理头发。

哼!要是那么容易被肥猪吃到豆腐,她还真是白白糟蹋了娘和李嬷嬷十九个寒暑的辛苦教育。身为艺妓,就要有一手看似赔尽本钱倒帖,却让人吃不到多少豆腐的公关本事。不然货经万人手,就不值钱了﹗偷眼望了窗外一眼,窗外是可爱的月夜……温柔眼神无奈地闪了下。唉,老天保佑她快点灌醉这头死猪!

说真的,富不过三代这句话,王家是个活生生的例证。王家银楼在杭州已有近五十年的历史,当年王家老太爷白手起家,从一个酒楼伙计卖命攒钱,终于撑起一片豆腐干大的地方卖珠花首饰。那苟延残喘的小店铺靠着童叟无欺的信誉和精巧讨喜的货色,竟越开越大,到了王家老爷手里更是发扬光大,终于力排众敌,一跃成为杭州城内的第一银楼。

也许她也是酸葡萄心理吧?反正看着王公子眼茫茫的肥样,会忍不住觉得含了个金汤匙出生,未必就是福气。王家三代一脉单传,对这唯一的命根子一昧宠溺,对他花天酒地毫不约束。可以想见,偌大的家财,总有一天会在王公子手中败光耗尽。

唉,可惜了那金山银山。

说到金山银山,这个……再不走,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桌上十来瓶白酒已经滴水不剩,眼看那头猪被她灌得差不多了,温柔偷偷向大厅另一头的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收到信号,很爽快地立刻跑了过来,充份发挥她长袖善舞的好本事。

「唉呀王公子啊,您可别再喝了!这个老白干吶,后劲足!伤了身子咱们温柔姑娘可会心疼的!」

「温、温柔……」王公子口里叫着美人的名字,头却歪向另一边,显然是醉得不轻。看来温柔是高估他的酒量了。再不快点把他弄走,可就要让人给抬回去了。

他的酒肉朋友也终于看出这一点,七手八脚地起身扶他:「来来,走了走了!天色不早,温姑娘也该早些歇息才是……」

哼﹗现在才想到,好体帖啊﹗温柔在心里冷笑,顺水推舟地站起来福了一福,软语笑道:「多谢各位公子关心。小女子不远送了,各位走好,走好……」

不等那票人走远,她立刻抱起琵琶快步回到楼上。不出所料,一套黑色夜行服已经在绣床上等着她了,旁边站着个脸色非常臭的小丫环。

「唉,陪猪吃饭真累啊!好累,好累。」她夸张地嚷着,放下琵琶走到架子前,掬水洗去脸上的胭脂水粉,对一旁那两道哀怨的死光来个视而不见。

哀怨的小丫环气得七窍生烟,反而变得灵活起来,凉凉地接口:「唉,服侍小姐真惨啊!好惨,好惨……惨无人道啊!」

她拿棉巾擦净了脸,转身笑道:「不错不错,在我的调教之下果然大有进步,孺子可教也!」

「小姐!」那两片红唇噘得半天高,可以挂油瓶了,「明天中午有群芳宴,晚上要去康成少王爷的画舫上助兴,你现在居然还要溜出去!你当自己是神仙吗?都不用睡觉!」

「是啊!」她随口应道,自顾自地换上夜行衣,胡扯道:「城南有个江半仙,城东的温半仙,就是姑娘我啦﹗」

「小姐!」

「好了好了,别啰哩啰嗦。过来帮我把头发绑好。」她端出主人的架子坐到床上,边手忙脚乱地卸下耳环、项链、手镯,随手丢在一旁。

小媚走过来,不情不愿地替她挽髻:「小姐不能老是那么贪玩,迟早会出乱子的!」

「谁说我贪玩?我是在很认真地存钱孝敬老人家,顺便做做善事,不好吗?」

真要靠当艺妓的那点收入,比下是绰绰有余,比上却万万不足,就算她温柔有倾国之姿,又哪有可能出道五年就为娘亲购得那八十亩地的豪华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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