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懂!”珣阳受不了她一句又一声的不懂、不明白,情急地拉起了她的手。“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袭月,你却为什么就是不愿告诉我呢?”
无论她的愿望是什么,他都会全力为她办到的!
她望着他灼灼而明亮的眼眸,心底泛起了满满的苦笑与无奈。他要她告诉他,但她又怎能告诉他呢?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般地痛,泪如泉涌地凝望着他。仿佛过了几世纪之久,她才终于凝聚了一点力气,缠绵悱恻地开口,“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能爱你,我真的不能爱你啊……”她脆弱地猛摇头。
她感到手腕上他抽痛地一紧,心也跟着狠狠一痛。她垂首,哭得更加厉害了。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她真不明白~~~~
她说出了这句话,究竟是为了伤他,还是要伤自己呢?
她在后花园里哭得欲罢不能,而他根本无能为力。
他觉得自己也想哭,可是心太痛了,眼泪反倒流不出来。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哭个过瘾,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而眼泪稍歇,气息奄奄地休息了好一阵子过后,她终于再度开口。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是想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路。”
这种想爱又不能爱的困境太难熬了,她不想再承受,索性心一横,早早将她该办的事办完,那么她就可以离开了,这一辈子~~~~便再也不用见他。
他不知道她何出此问,但他曾允诺,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必尽力达成。所以他只是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尽快。”
她仿佛松了口气,拭干了眼泪,便和他说她先回宫了,如果他要动身,只要通知她即可,她随时能上路。
他怔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多想叫她不要走,可是话在喉头,竟然梗着说不出口。
等到她都走了好久好久,珣阳还是站在门口痴望,一点也没有进屋休息的意思。
萧时痕等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上前。
“殿下!”他低声疾呼,觉得自己非得疾言直谏不可。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但珣阳连看他一眼也无,径自淡淡地道。
“殿下,但微臣不得不说。”萧时痕怜悯地看着他,真的不想见他这般煎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不想听。”珣阳突然激动地捂住自己耳朵。“我什么都不想听!你就让我静一静,难道这也不行吗?”
“殿下,天下美人那样多,要也不差袭月公主一个呀!”萧时痕却拉住了珣阳的手,决定即使冒犯上怒也要疾言直谏。
“你~~~~”珣阳气得举手想揍他,但是萧时痕反倒脖子一伸,一副要砍随你的样子,让珣阳反而打不下手。
他急怒地甩开了萧时痕,暴怒地猛跺脚。“你住口!你住口!”
“殿下,微臣不能住口。你的贤明镇定正是我大宋最珍贵的资产,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镇日神魂颠倒、郁郁寡欢,这不是好事啊!殿下,再这么下去,微臣几乎要认为,袭月公主是危害我大宋的祸水了呢!”
“不是!她才不是!我不准你这么说她!”珣阳瞪大了眼睛,吼着萧时痕。
可萧时痕始终一脸无畏地盯着他,珣阳觉得自己的头突然好疼,疼得像是随时就要裂开一样。
他抚着额头,急急地喘着大气。直到他的呼吸终于和缓,他才气喘吁吁地虚弱开口,“时痕,你以后千万别再这么说了。”
“殿下~~~~”萧时痕仍心有不平。
“就当我求你,好吗?”
萧时痕紧抿双唇。
“我知道你是为我设想,但若真这样的话,就请你体谅我的心情吧。”珣阳痛苦万分地锁紧双眉。“对我来说,袭月不是任何人,她是我最爱的人。我真的好爱她好爱她,如果没有她,我想我真会……我真会活不下去的。所以,就请你体谅我吧。别在我面前说任何袭月的不是,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听这些。”
他的俊颜辗转徘徊于痛苦和缠绵之间,而萧时痕始终沉沉地盯着他,不发一言半语。
珣阳等待了好半晌,终于失望透顶地叹了口气。
若时痕真不肯改变对袭月的看法,他也无能为力。虽然他也可以利用他皇子的身分和权力,命令萧时痕闭嘴,但他却不愿这么做,因为他当萧时痕是朋友。
正当珣阳感到深切的无力,颓丧地准备转身回屋时,萧时痕的声音却从他的背后突然响起。
“殿下,我觉得你实在有问题。”
珣阳顿住步伐,心里再次沉重叹息。“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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