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裴颖风顿时着了迷,不是为了颜童一番辩驳的话,而是为了她那抹发自内心的绝美笑容。
她那满含笑意的星眸,和花瓣似的嫣唇,无一不撩动着他的感官。蓦地,一股欲望驱使着他低下头。
「叩!叩!」
就在他的唇触及她笑意的来源之前,一阵敲门声响起。
哪个家伙那么会挑时间!
裴颖风不禁暗咒。他望住颜童那近在咫尺的微笑,旋即意犹未尽地以拇指刷过她的嘴唇。「妳的嘴……沾了炭末。」
「炭末?」闻言,颜童便怯怯地以手背擦了下嘴,孰料她这生嫩的反应,又硬是撩得裴颖风欲望再起。
这时敲门声又不识趣地二度响起,于是裴颖风只能打消念头。
「谁?」他问。
「是老奴,少爷您不是叫人找我吗?」门外,裴福正等着对帐。
「福叔……」裴颖风想起了正事,他望向颜童。
颜童连忙蹲地收拾起碎杯盘。「……少爷若无吩咐,那么颜童便退下了。」收完,她往门口走去。
「妳手上的伤,记得处理。」盯着她,他不忘补上一句。
虽然他的语气听来像命令,但颜童仍是回头向他颔首。「是的……谢谢少爷。」
「谢我?」
望着颜童的背影,裴颖风不由得摇头轻笑。如果她晓得他刚才想吻她的话,她还会想谢他吗?
一进门,裴福便瞧见裴颖风难得的一派悠闲。
「童兄弟怎么了?瞧他脸色有些怪异。」颜童的困窘和裴颖风的笑容令裴福有些怪奇。
「没什么,我的风寒好了,而『他』却得了风寒,现在正发着热,所以脸红了点。」裴颖风随便应了句。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糟糕!大伙儿的痛都让他给医好了,没想到他自己却给病了。要不是有童兄弟的药帖,我这肩疼的老毛病还不知得犯上几天!」
裴福不疑有他,一面翻着裴颖风递给他的帐册,一面叹气说道。
「她也替福叔看了诊?」
「是呀!没想到他年轻归年轻,医术倒还不差,日后跟着少爷一定能帮上不少忙,不像老奴……唉!就连这次北上运马也没能跟随。」
自从裴天放病倒后,裴福一直自责,就连现在和裴颖风说话,也是左一句该死、右一句对不住的。
见老人脸色一垮,裴颖风立即转回正题。「福叔,前天托您清点庄内马匹,北地马还剩几匹?」
裴福怔了下,回道:「呃……扣除该给城内马站的,仍余三十匹。」
「三十匹,其中有无赢病?」
「除了斗伤约两匹公马外,其它状况良好。」
「好,这是这一季的合同,您看看。若无意外,一个月后我会将不足的匹数分批运回庄,届时您再依约定的数量分送十六庄。」
他将合同递给裴福,裴福看完内容,不禁讶异。
「少爷,这马价……」
合同上的马价实在低得离谱,扣除成本,利润根本少得可怜,更何况还要千里迢迢将马从北地运到南方!
「扰价的结果。」他的惊愕在裴颖风意料之中。
「但是……」
「只此一季,所以马匹送至各马庄时,务必交代『银货两讫』。」想起了麻烦事,裴颖风不自觉伸手按上了两鬓。
「少爷?」裴福担心。
「不打紧。」他摆摆手。「扰价的元凶若不早点揪出来,风波一定还有再起的时候,到时势必还得忙上一阵的。福叔,颖风北上期间,就劳您和十六庄多应和。」
「是,一切有老奴。」
见裴福振作,裴颖风暂且安了点心。「那么接下来,挑选北上的人手……」
***
出了书斋,颜童走在往厨房的长廊上,心中的悸动未曾稍减。
抚了抚唇,裴颖风逼近的鼻息似乎仍在,方才要不是那阵敲门声,她还真的以为,他是想吻她了!
可是事实证明那是绝无可能的,因为他毕竟没有吻她,何况她现在在所有人眼中,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若真有此念,那不成了「断袖之癖」了吗!
而且他那嗅着绢巾的举动……
想到这,颜童的心情不由得落了一半,她的脑子不由自主地浮现绢巾主人的名字。
芙蓉--百花之冠的芙蓉,她一定生得极美,而他……必定也极恋着她吧!倘若芙蓉便是裴颖风的意中人,那么她是不是就该有所觉悟了呢?
在一切尚未确定之前,她的心只怕是无法平静了。端着碎杯盘,颜童忡忡地往厨房踱,怎知一个不小心,她居然在转角处撞上另一头的来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安琦
裴颖风
平颜
假凤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