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他喃喃道:“我怕你有事,所以……”
“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的事不用你管。”东方逍几乎要怒吼出声,这个笨蛋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量力而行,审时度势?
“我一定要救你出去。”陆惟喃喃道,下唇已被咬破一道口子。
瑟瑟秋风,满山松涛,好是凄凉,吹得他的胸口亦一阵透入骨髓的悲凉!
“无影堡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柳剑冷冷地看着两人,将手比拍,自空中突然跃出四个黑衣蒙面人,将陆惟团团围住。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无影神剑,四人联手,威力无穷,至今为止尚未有人能破得了这个阵法!”柳剑双手在空中一挥,四个人齐唰地挥出四道青芒,夹着风声朝陆惟刺去。
东方逍心中一急,大声喝道:“陆惟,我已经烦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赶快给我滚回去!”
陆惟右手一挥,以一柄剑挡住四道剑光,纯净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痛苦之色。
“陆惟。”东方逍握紧拳头,道:“听到没有,我对你已经腻了,我马上就要成亲,你别再来纠缠我,赶快滚吧!”
陆惟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惨白,漫天剑气中只见他凄苦的笑容,这一刻,他终于听到他的真心话了!原来,他竟是如此的厌弃他!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可是他早已将生命交给了他,天上地下,生死相随。尤其这一刻,他怎么能弃他而去!
笨蛋!东方逍看着他左突右冲的身形几乎化为一道淡青的光芒,混杂在那四道黑影中,显得如此轻飘,一颗心狠狠地被揪紧了。真是笨蛋!他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恨起他的倔强和死心眼。
夕阳摇摇欲坠地挂在远山的边缘,淡红色的光线映照在石院中正激战的陆惟身上,却照暖不了他心中的寒冰。
前尘似梦,一场春梦。那三个月前的温柔相偎,那一夜的极度狂欢,亦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他,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心头既苦又涩,手中的剑,沉重得几乎提不动。
如果今天他在他面前死去,能否,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得到他的一滴眼泪?他不要许多,只要一点点,一滴他为他流的泪,就已足够!
他一咬下唇,放弃任何防守,一招“初阳解冻”狠狠地疾刺想其中一人胸口,他只求快、狠、准,撂倒其中一个再说,全不顾自己全身空门大开。
擒贼先擒王,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冬季,对付那帮小霸王们所使用的不要命的大法。
“笨蛋!你找死!”东方逍心头一跳,不禁怒吼出声。
果然,刀光剑影中,一个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地,与此同时,陆惟闷哼一声,身上顿时被其他三个刺出三处深浅不一的剑伤,一剑割过左臂,一剑刺在左腿,还有一剑在背部,鲜血汩汩地自创口流下。
丝毫不为所动,陆惟紧抿着嘴唇,又一剑刺向另一个人的胸口,惨叫声中又倒下一个人,同时剑光一闪,他身上又多出两道剑伤,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石地。
“住手!”柳剑忍不住道,那年轻人一定是疯了!
如听到圣旨般,仅剩的两个蒙面人立即收招,凝剑不动。
顿时感到威迫的撤除,陆惟一剑撑在地上支撑住全身的重量,迅速地点了周身的大穴止血,不停地喘息,五处深深浅浅的剑伤汹涌出大量腥红的鲜血,顺着右手流到剑身上,再一滴一滴滴到地上。
这个笨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东方逍心痛欲裂,向柳剑叫道:“放他走,你们要的人是我!”
陆惟缓缓地抬起头,喘息地看着柳剑,轻声而斩钉截铁道:“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只看你怎么去破!”
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挡。任何阵法都有破绽,人,就是其中最大的破绽!
柳剑冷漠的眼眸盯着摇摇欲坠的陆惟,道:“你就这么在意他!”
陆惟脸色惨白,一字一字道:“他在,我在,他亡,我亡!”
秋风夹带着他的声音,在石院中隐隐回荡,字字掷地有声。
“笨蛋。”东方逍喃喃道,忽觉眼眶一阵湿润。
沉默半晌,柳剑点点头。“很好。”
伸手自怀中掏出两粒白色药丸。“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将手摊开,道:“这两粒药中一粒掺着致命的毒药,另一粒则完全无毒。你们两人各选一粒,吃下去后我就放你们走,是生是死各有天命。这已经是最优厚的条件,闯入无影堡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逃脱,而你们之中将会有一个是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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