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师父,可不可以学别的,钉在船上实在好丑。”梅笑寒眨眨眼,笑得好生谄媚。
屈恒眼含笑意,“今日只教这个。”
“那我改日再学好了。”红色衣裙翩然一闪,她识时务地退到二师兄身后。
“我学。”沉喝声响起,栾杉扑身而上。
屈恒暗叹口气,宽袖拂动,挡住疾进的身形,未几,甲板上又多了个岿然不动的人桩。
“师父好厉害!”梅笑寒兴高采烈地鼓掌,全然不顾射在她身上的两道凶狠狠的视线。
目光落在船头俏立的月白身影上,他再叹一口气,轻唤:“婵娟。”
“啊,师父,我会一种点穴法就好了。”婵娟急忙摇手,她又没要学,怎会点到她头上?
“随我进舱,我看看你的基本功课。”屈恒温声言道,日后若安排她离去,一个柔弱的女儿家,习些武防身总是好的。
“哦。”婵娟放下心,基本心法她可是有认真在练,师兄师姐都夸她学得扎实。她轻移步,随屈恒下了甲板。
“咦咦,小师妹跟师父说话居然不羞不怕,真让我刮目相看!”梅笑寒抬头望望天,“奇怪,太阳没从北边儿出啊?”
“婵娟和师父说话为什么要羞要怕?”二师兄用力瞪她。
“师父是不是男人?”她反瞪回去。
“废话!”栾杉在一旁冷哼。
梅笑寒再反哼他:“木头就是木头,现在更像一棵木桩!”她慢吞吞晃到椅前坐下,“小师妹很怕羞对不对?”
“那又怎样?”二师兄依旧不明白。
“她和你说话多久才不脸红?”
“大概……半个月?”二师兄恍然,师父见到婵娟还不出十天。
“你呢?”俏丽的下巴向旁一指。
“哼!”栾杉不答,嗤了一声。
“还会!而且小师妹不大敢同你讲话,因为你凶,永远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她再嗤过去一声,“小师妹见了陌生男人极易害羞,但对师父却没有,真是稀奇!而且师父也很疼她……”她顿了顿,哀叫一声,“师父偏心!教小师妹不教我——”
“那是因为她功夫太差。”栾杉只恨没有多余的两只手可以捂住双耳以防魔音穿脑。
“师父如果真的喜欢小师妹,那可好得很。”梅笑寒双臂拢着膝盖,自言自语道,“小师妹又乖又好吓,叫她缠着师父多学几招,师父一定会依,到时受惠的就是咱们……”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二师兄眼巴巴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酒坛。唉,可惜喝不到!
“不对呀,师父一直也没提正式收小师妹为徒的事,又撇下我们主动教她练功,难道……”梅笑寒大惊失色地跳起来,“不不不,师父若要送走小师妹,谁帮我洗衣煮饭……”
“笑丫头,你别叫啦,我耳朵都快聋了……”二师兄放弃喝不到口的美酒,勉强拉回注意力。
她充耳不闻,独自转来转去地嘀嘀咕咕:“我就说把大师兄和小师妹凑成一双,这样小师妹就变成徒儿媳妇,师父就不能不留她,我也可以继续赖着多跟几年,虽说小师妹年长三岁,但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白日做梦!”栾杉一记冷言冷语打碎她的美梦,惹来两道死光。
“唉!大师兄在舱里睡,小师妹在学功夫,我们却在这儿喝江风!”二师兄很想仰天长叹,无奈全身僵硬,丝毫动弹不得。
“啊!师父偏心哪——”梅笑寒心有戚戚焉,跟着又是一声哀叫。
“叫什么!杵在那儿半晌,也不晓得帮我们解开穴道!”栾杉沉声吼道。
“咦,师父不是说叫你们自行冲开穴道?”她拈起胸前漆黑的长辫,甩啊甩的,笑得好不天真无邪。
“少啰嗦!”
“师父点的穴我哪解得开,栾师兄,你太高看我了。”她巧笑倩兮,美目顾盼生辉。
“你不试怎么知道!”二师兄也忍不住建言。唉,老托着酒坛很累唷!
“好吧,我试试看。”梅笑寒伸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稍想想,又在另两处穴道—亡骈指而点,仍是不见反应。
“好像真的不成。”二师兄苦着一张老脸。
梅笑寒唇角微勾,走到栾杉跟前:“栾师兄,说不定在你身上试试就成了。”
“不必了!”栾杉警戒地低喝。
“哟,不试怎么知道,这里?不对,那是这里?还是这里……”她运起内劲,在栾杉身上左戳戳右戳戳。好半晌,她住了手,仰头歉然一笑,“唉,真的不成哦,我功力还是太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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