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究竟是俗世里的她多情还是应该无情的他多情?自嘲的笑容隐藏在淡淡的绝望里。
衣袖慢慢滑下,露出本来裹住的手掌,心也像那滑下的衣袖慢慢沉淀下来。“我虽然教你法术,但我不是你的师傅,我不会打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收回手掌,燕赤霞转身而去。
“就连,就连打死我,也不愿意吗?”冬天望着他的背影,激愤的心静下来变成凄恻的哀伤,“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就连这样的格都够不上!”
她极目四野,天苍苍野茫茫,一样的无措彷徨,“那么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苦笑一声站起来,回望了王家大宅一眼,已没有祝福道士和狐狸精恋爱的性趣,就连继续诅咒的力量都已经失去。
只是这么木然地再看一眼,转身,走。“宁采臣——”无精打采地回到兰若寺,能够想起来帮忙的人只有一个,冬天游魂一样地半飘半走,踏进西厢的书房。“书生——”
神思恍惚,一脚踹在门上的力道偏了一点,“哐当”一声,左侧的窗栏整个掉落下来,诡异的是那层好像画了些什么乱七八糟图案的薄薄的窗户纸却依然坚韧不拔地牢牢贴在窗上。冬天无意识地用力戳着,一面继续,“宁采臣,宁采臣,宁……”
书生慌慌张张从半裂的门中探出半个脑袋来,“年,年姑娘,早,早啊!”
一阵阴丝丝的感觉顿时从那书房里蔓延出来,让她本能地打了个激灵。
“也不早了!”冬天看看西厢的这间书房,“西厢那么多屋子,你干吗非要住这间?阴森森的,你不是最怕鬼吗?”
宁采臣尴尬地笑了笑,“呃,小,小生贪这里还有几本书……啊,年姑娘,你的面色很差,怎么了?”
冬天抬眼瞪了他一下,恰好一阵风吹过,春寒料峭,“开门哪,快让我进去,冻死了!”
“啊,啊?!”宁采臣一呆,“小生,小生的房间,乱,乱得很,姑娘,小生的房间不方便,这……”
“你还真是烦啊!”冬天心中烦得已经要死,懒得跟书生哈拉,一脚又踹过去,“你开不开门。”
“啊——”惨叫声中,书生差点抱头鼠窜,而后望着惨遭分尸的木门,“不开,也得开了啊。”
冬天被他的样子逗得心情稍微好了些,施施然往里头走,好像根本就是自己的房间一样。然而进门一看,不由奇怪起来,“咦?还好嘛!”这个倒是令人诧异的,明明是个男生,为什么他的房间会比自己的房间还要整洁,倒似天天有人来帮他收拾一般?“你有沽癖啊?”
宁采臣一愣,“什么洁癖?”
冬天懒得解释,把《奎华宝典》向着宁采臣一扔,“你给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说怎么开天门的法术。”
“法,法术?”宁采臣拎着书一愣,“这个,问燕兄是不是更好一点?”
“不许提到他!”一提起这个名字,冬天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与沮丧,“我现在就是问你!你帮不帮忙?啊?!”
“小生,小生只是一个读书人呐!”谁来可怜可怜他啊,他住在庙里不就是为了读书的吗?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也要找到他的头上?
“所以我才把书都带来给你看啊?”一张俏脸几乎凑到了书生的鼻端,“你到底帮不帮忙?”
宁采臣被突如其来的女性幽香吓得顿时从椅子上面滑了下来,“年,年姑娘——”他惨叫道,“你,你!”
“别你你我我的,帮不帮忙啊!”冬天蹲下来,“还是你想变成这样?”拿着顺手从窗户上撕下来的窗纸一指一指洞穿它,“我的指力可是整条黑街都闻名的噢。”
“这个,这个还是问燕兄比较好啊!”宁采臣都要哭了,“他本来可是司天监的监正大人啊!”喘一口气,“隔行如隔山,这种事情是不好有一点点偏差的吧。”
“都说了不许提他的名字!”冬天怒道,随即却又忍不住问,“四天见?”她说,“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国师啦!”
冬天至此彻底呆住,“那么厉害?”那他为什么要躲在这个破烂溜丢的庙里面?国师耶!国师不都是那种胡子长长三角眼的坏蛋的吗?他那么帅——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国师嘛!
“那么现在的国师……”突然顿住说话并不是因为冬天终于反省到自己还是在对自己最痛恨的人研究追问,而是,“天怎么黑了?”来的时候还是早晨不是吗?
“门!门!”坐在地上的书生突然尖叫起来,“门不见了。”
“胡说!无缘无故门又没有腿,怎么会——啊啊,门到哪里去了?”冬天回头一看,才顿觉大势不妙,“窗户,啊,窗户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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