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卿容容益发愤慨地连在娘胎中学到的粗言秽语统统出笼,骂得这帮强盗怒焰攻心,迟早要成为她下属的“邪异门”门人面无人色,卿婳儿则暗暗叫苦,心想这丫头的“口德”若再不知收敛,风大门主迟早要上门退货的。
呼,好过瘾。
最近被卿婳儿管得紧得要咬着舌头说话的卿容容心虚地瞄瞄低垂的车帘,暗道待会儿八成会被小姐剥皮晒人干,吐吐可爱的小舌头,暂时休兵。
偏这群和她八字不合的初级强盗中又有人发言道:“头儿,怕这肥羊真是个娘们呢。只有泼妇才有这样的口才,咱们十个也骂不过她一个。”
说她是泼妇?
卿容容不忿地气嘟了可爱的小嘴,正想再骂得他们狗血喷头时,却见对面一群粗人互使几个眼色,排成半圆形向她逼近。
她干笑一声,见最矮的那名男子也高出她一个头,连句场面话都省了,手脚并用爬上马车,把残局丢给苦命的“未来下属”收拾。
卿婳儿嗔怪地横她一眼,道:“等下再找你算账。”
隔着帘子,柔声向转眼间点倒十几名大汉,且不知从哪掏出条长绳把他们绑成人肉粽的“邪异门”门人问道:“请问小哥,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这些看来本应是普通百姓的业余强盗虽是毫无威胁,连想抓她们都只是临时起意。但即有人沿路发放传单,悬赏抓人,有这画像的定不止他们这一批。若放了他们,泄漏了消息,她们今后的麻烦可就源源不绝了。
那“邪异门”的门人显然亦考虑到这一点,应道:“在下已传讯叫本门本地分坛派人来将这些人提回去发落,卿小姐放心吧,只是要等一些时候了。”
卿婳儿道:“辛苦小哥了。”
转向卿容容,玉颜陡沉,冷冷道:“我的戒尺呢?你收到哪去了?”
卿容容早乖乖坐好,轻声讨饶道:“小姐啊,他们真的很欠骂呢。”
卿婳儿清冷的玉容不见一丝笑意,淡然道:“是么?我怎么觉得他们没你一半欠揍,才会这样屡教不改。”
卿容容战战兢兢地偷觑着她板起的俏脸,惶然道:“容容知错了。小姐别生容容的气吧。”
卿婳儿淡淡扬唇,现出个毫无笑意的笑容,道:“打你也是打不乖了。容容你给我听着,今后再这样口没遮拦,就别……”
卿容容提心吊胆地听着,暗想八成会是“就别再跟着我”这类她最怕听的话,暗道今后可要管好舌头时,秀目突然亮了起来,趁机截断了她的话道:“小姐你听。”
卿婳儿哪会不知她玩什么把戏,遂了她的意噤声侧耳,暗想是否自己太宠这丫头了,才会没办法教好她。
听到整齐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她的俏脸凝重了起来,却见揭了车窗布帘向外察看的卿容容欢呼一声,冲下马车,迎向火红神驹上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喜道:“莫离!”
风莫离!
风莫离翻身下马的同时揽住心上人,转向揭开车帘,露出如花俏脸的卿婳儿道:“卿小姐你好。”
卿婳儿欣然回礼道:“风公子,婳儿可是久仰大名哩。”
风莫离深情地笑望怀中玉人时,卿婳儿亦看向这幸运的小丫头,暗叹又被她逃过一关,都不知这辈子可否成功教会她不再说粗话了。
这时与风莫离同行的人亦纷纷下马,对这天香国色的美女大行注目礼。她却敏锐地在这些炽热的视线中捕捉到异样的波动,清澄的美目对上一袭白衣却难掩清贵秀雅的男子,温柔地弯出绝美笑容,和声道:“乔公子你好。”
来的竟是乔璇。
乔璇竭尽全力,才能将目光自她脸上转开,无言地拱手还礼,心跳声清晰可闻。心如平原走马……
“咳!”卿容容清清嗓子,脱难般向卿婳儿伸伸小舌头,暗道小姐现在不能捉着我念了,摆明了要撮合他们两人地道:“小姐,我要随莫离回京去观赏冯混蛋的惨状。就请乔公子陪你去孔庙吐……呃,这个跳过,请乔公子陪你去千佛山数佛、逛大明湖、再拿趵突泉的泉水泡茶吧。之后继续朝下走吧,到蒙古去玩个三年五载再回来也不打紧,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会找你们的,唔……”
最后两句话已是含在嘴里说的。
风莫离捂住她越说越离谱的小嘴,向微微带窘又满是“恕我管教无方”的歉意的卿婳儿道:“卿小姐就放心将容容交给我吧。小姐之后行程如何,只需交待季涛一声即可。路途上有何需要,亦尽管吩咐。乔兄有足够能力保护小姐,请小姐宽心上路。在下等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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