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蘅光耸耸肩,笑道:「薰光姐姐精得很,不逼真点,哪能骗得了她?倘若不是搬出梵姑姑,恐怕也没这么轻易瞒过她哩!」
绿袖道:「现在已经按照计画,溜出来了,接下来呢?」
永蘅光道:「我早打听好了,九王爷府里的琴师想回乡去探亲,正缺一名短期琴师。这阵子节慶又多,府中琴师是必要的,所以迟迟不准琴师回乡。明儿我去,就先应征琴师,万一不成,王爷府里杂务甚多,总有工作可做的!」
绿袖道:「琴师呀?颇适合你的呢!这差事除了宴会,闲时教教公子小姐们弹琴,也没有其他事情,算是个闲差使,不致太引人注意。万一突然失踪,橫竖只是个代班的而已,王府里也不至于太追究!」
永蘅光拍手道;「我正是这样想的呢,你真了解我!」
绿袖微微笑了笑,她和永蘅光真的很谈得来!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后便要回绵竹去,心里真有点捨不得,脸色便有些沉重起来。
永蘅光见她脸色忽然黯了下来,关心地问道:「绿袖,你怎么啦?」
绿袖忙摇摇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要学着看淡些!便笑着道:「没事儿。呀!天快黑了,肚子也有些饿了,该是用餐时候了!」
小屋里有厨房,烹煮并无问题。
绿袖煮了几样菜餚,永蘅光原本要帮忙,他虽独立,对于厨务却是一竅不通,被绿袖笑着赶回。
☆☆☆
二人用毕晚餐,永蘅光坐在里头弹琴,绿袖在一旁刺绣。
他想起自己身世之謎,又臭名其妙地遭人暗杀,不知不觉琴音便有些烦闷。绿袖听见他的琴声从平稳到忧烦,猜他若不是为了自己身世感伤,就是为了不明原因遭人追杀而烦恼。便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坐下,永蘅光抬起头,琴声嘎然而止。
绿袖看他眉头紧皱着,忍不住伸手抚他的眉,道「﹁你别锁着眉头嘛!明儿到了王府,一定很快就会查明原因的,笑一笑呀!」
永蘅光嘴角微微一笑,神情依然有些忧郁。
绿袖灵光一现,笑道:「对了,有个曲儿你听过没,我弹给你听!」
说毕,绿袖便夺过他的琴,一边弹着,一边唱道:
「走到大街迎面来,遇到一个俏男孩,长得使呀嘛人人爱,又高又帅好风采。
眼晶亮像那太阳晒,算高挺像秦山脈,长得好呀嘛人人爱,翩翩郎君好风采。
一呀奇来二呀怪,他额头锁着二山脈,为何不见嘴儿开?望着郎君费疑猜,莫非他是哑巴怪?
郎君只把扇儿开,遮嘴回声才没有坏!
望见前面黄老歪,做了鬼脸扮丑怪;郎君一笑脸才开,仔仔细细瞧明白,一见方才释开怀,难怪老是嘴不开!
原来他牙儿黄来齒儿坏,更兼那门牙缺了一天排!」
永蘅光本来很专心听着,听到后面,大笑着道:「你这傢伙,我还以为你要唱什么好听的,原来是拐着弯骂我呀!」
他一边笑,一边追着绿袖佯裝要打—绿袖赶忙丟下琴,二人满屋追着跑。
绿袖跑到墙边,一边喘一边笑弯了腰,永蘅光伸手抵住墙,将脸湊到她面前,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笑瞪着她:「你看清楚,我门牙可没有坏喲!」说完,出其不意地伸手阿绿袖的痒。
绿袖原本就十分怕痒,被永蘅光一闹,更是癱在地上,连连讨饒道:「哎喲,好哥哥,饒了人家呀!人家下次不敢了啦!」永蘅光许久没跟人家玩得这么痛快,听到绿袖讨饒,方纔住了手。
原本二人只是闹着玩,现时才发现情形有点不太对:绿袖整个人倒在地上,几乎是等于在永蘅光怀里,此时跟他正脸对着脸。
永蘅光望着绿袖红噗噗的俏脸,感觉她一阵吹气如兰的气息,心里一阵悸动。
他缓缓低下头,几乎想吻她粉嫩嫩的颊,望见她澄澈的眼眸,天真无邪地瞅着他,这才清醒,连忙起身站起来,心跳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得急。
永蘅光手足无措地道:「对……对不起,绿袖……」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接不下去。
绿袖摇摇头,红着脸儿道:「呃……不是你错,是我不好……」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二人便这样默默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外头一阵猫头鷹叫,绿袖回过神道:「蘅……蘅光公子,天色不早了,该安歇了!」
永蘅光道:「是呀,是该安歇了!」二人道过晚安,便各自到铺上歇息了。
第二天﹂早,凌梵又来到屋里叮囑了一番,永蘅光便离开了聆音观,往九王爷府出发了。六月,九王爷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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