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她还是会躲进房间里的桌子底下,故意让原肆非把她揪出来,然后再轻轻对他微笑。
她逃,他就追;她躲,他就找。
日复一日,似乎两人都固执得不肯退让,却也没有任何人厌烦。
这一日,她又轻轻笑着躲进桌底下,等他来找她。
但这一回,找到她的却不是原肆非,而是军师流央。
「妳躲在底下干什么?」流央笑眼弯弯,觉得她很可爱。
「喔!」原来不是他。「我在等人来找我。」
「那妳等到妳要的人了吗?」他又笑着问。
莫字儿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觉得他明知故问。「我等的不是你啊!」
「啊?」他假装惊讶的瞪大眼,然后以扇子掩住嘴。「那真是对不起。」接着眯了眼笑,「但没关系,妳可以再躲一次。」
「不要了。」同样的事再做一次那多无聊!
莫字儿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拍了拍裙,坐到他对面。
「妳看来气色还不错。」原以为她会给折腾得很憔悴。
「又没人虐待我。」她撇撇嘴。
「但除了妳以外的人却被虐待得很惨。」
莫字儿惊讶的睁大眼。「为什么?」
「那就得问妳了。」流央笑得可亲,语气之中没有丝毫勉强。
「为什么得问我?我又没做什么。」她无辜的低下头。
「原主儿最近的脾气很暴躁。」
「他本来就是那样。」这又不是什么新闻。可别又说他最近的脾气暴躁也得算到她头上,她可什么都没做。
流央闻言只是笑,「妳真这样想吗?」
她无语。因为她不想再自作多情,高估了自己的分量。
「妳和原主儿怎么了?」
莫字儿楞楞的看他。好象从她到这个地方以后,别人就常常问她这个问题,米养问过,现在他也来问。怎么了?连她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有点怕他。」
「想过是什么原因?」流央笑问。
「想过。」最近在躲他的日子里终于有时间想。莫字儿轻轻叹息,然后说道:「他压得我透不过气。」
「啊?那他真该检讨了。」流央皱眉。
啊?
「他真不该把自己吃得那么肥!」
难怪小字儿受不了他那样压,换成是他也受不了。
「不是那样!」莫字儿羞红了脸。「我是说他抓我抓得太紧!」
「抓得太紧?」流央又皱眉。
「你别又乱想!」她真的快疯了,谁快来把这个混蛋丢出去!
难怪原肆非三天两头的想砍他!
「是妳说得太抽象!」
「是你的脑子太淫荡!」还怪别人。
喔?他笑,「妳这小娃娃挺尖牙利齿。」
哪里哪里。「还比不上你的无耻。」
流央闻言笑得更夸张。
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然后微微收敛,流央继续笑说:「他抓妳抓得太紧,妳可以叫他放松一点。」
「我说了,他不懂。」他就是那么笨。「我一躲他就更生气,我一逃他就追得更紧。他不知道那样我只会更觉得窒息。他从来不想我也会怕,他很凶、很凶的,我根本不可能完全不怕。但是没关系了,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不代表事情就解决了。」
「不然呢?」再卯起来和他大吵一架?那不会有用的,之前她也曾试着这样做,但最后她还是输了,被强迫留了下来,留在他的身边。但老实说,习惯了以后也就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令人窒息了。
「妳再替他多想想。」
听到这句话,莫字儿皱起了可爱的小眉。「你们男人好狡猾。」
「怎么说?」
「他也要我替他想。我有啊,我每天都在想,无时无刻都是,但也从没因此就更了解他古怪的脾气。而且他为什么也不来考虑我的心情?」
「可能妳考虑的方向不对。」流央眉眼弯弯,笑得分外可亲。「妳晓得他的过去?」
「知道。他是从死人沟里捡回来的孩子,她母亲根本就不要他。十三年前他杀了自己父亲夺权。」
「那不是他杀的。」
「啊?」
「他回到九扬大沟的时候,他父亲已经死在西荻大军的炮火之下。」流央依旧是波澜不兴的笑脸。「看,显然妳知道的还不够多。」他笑吟吟的继续说道:「他虽然一出生就被母亲丢进死人沟里,但被捡回来后,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母亲一直很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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