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你都这样游说我的玉雕叛逃吗?”戏谑的笑言忽从头顶传来。
“谁说——啊!”一惊,手一抖,小乌猴一下子掉下掌心,冲向地面,“天哪——”
话语未落,一只大掌更快地一探一托,小小的乌猴,便又稳稳站在掌心中。
“好险!”拍一拍怦怦直跳的心,阿涛长吁一口气,“差一点就摔碎了!”回首没好气地瞥一眼身后的高大男子,“干什么呀,又吓人!”
“你若没心怀鬼胎,又岂会怕人吓?”来人爽朗地高声一笑,“谁叫你妄想打我玉雕的主意?”
紧绷了一月有余的心,在她嗔笑的双眸中,总算完全放松了下来。
阿涛肯见他了,阿涛肯对他说话了,阿涛又对他笑了——她原谅了他!
聂修炜激悸的心,几要窜出胸膛。
阿涛终于原谅他了!
“谁、谁打你玉雕的主意了?”她被高大的身躯围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脸上一红。
“不是你吗?”俯首贴近那张桃红的娇颜,聂修炜只觉心中一荡。
“才不是——”敏感的鼻端又冷不防地闻到那不同于己的稳重气息,脸,又染上了一层秋霞,“让、让开啦!”伸掌反手一推愈靠愈近的阳刚身躯,手间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由一声惊喘,“你、你怎不穿衣服!”后知后觉发现身后的男子光裸着上身!
天哪!她竟然碰触到了他的身体!完了,完了!她怕真的名节不保了!
呜呜,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呜——你怎么这样!”身后却传来委屈凄惨的呜咽之声,“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呀?你要负责!”
呃——
不由瞪圆杏眸,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干什么呀?好似、好似这个男人吃了多大的亏!
“不管啦,你要负全责哎!”聂修炜双掌覆在脸上,一副惨遭蹂躏的女儿态。
“我、我负责?”阿涛怪叫一声,“不对吧?”
“怎么不对?我活了二十年,何时竟被一个——呜——”大嘴一下子被捂住。
“你小声些!”她恼火地咬牙低叫,她一个女儿家尚没有说什么,他演的是哪门子戏!“再叫、再叫!你装什么傻呀!”回身双手用力盖在那张大嘴上。
“唔——唔——”假装用力地挣扎一下,双手,偷偷溜到小女人的身后,轻轻一圈。啊,他盼了好久好久的一个梦想!
“我要恼啦!”就说不能给他好脸色的!看吧,看吧,才一见面,他便变本加厉了!
“不生我气了?”宠溺地揉一揉她的发辫,聂修炜不再胡闹,只柔柔一笑,“阿涛,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再多再多的不悦,也被这亲柔的几个字全消了。羞羞地低下头,阿涛面庞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嘻,好想她。
“对你的心意,我全刻在这里了,你看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吗?”轻轻将小小的身子拢进怀中,将那张小脸压在胸膛,聂修炜轻轻一叹。
她也喜欢他,他会爱她一辈子——那轻缓而又稳沉的心跳如是告诉她。
“阿涛——”下巴轻轻摩着她的头顶,沉重的阳刚气息笼绕了她的所有。
小小的圆脸上不由漾起一朵小小的花。
而后,一指抬高了她的脸庞。
笑眯的杏眸里,那张已镌刻进心里的俊容愈扩愈大,轻轻压上了她的唇。
他,吻了她——“扑——”
照旧,一口香茗尽悉洒出,只是身前已有防备的两人飞快往后一撒,险险退出了遭袭的范围。
好险!
弹一弹反溅到衣袍上的残茶,秦朝阳无奈地一笑,值得这么夸张吗?
“真的假的?”只觉头皮渐渐麻起来,聂箸文不住地呛咳。
“我干吗没事骗您哪,二少?”撇一撇唇,着实瞧不顺眼二少这副样子。事关大公子的终生幸福,他秦朝阳岂敢乱生事非?
“就因为那么一枚玉指环,阿涛一个多月没理会老大?!”太、太刺激了,“看不出那个小路痴那么有脾气哟!”够帅!敢对京城聂府的大公子闹性子,嘿,胆子够大!
“是啊。大公子低声下气了一个多月,阿涛姑娘才总算肯见他了。”雨过天是晴了,可小小的玉指环依旧埂在他们两人之间。
“现在呢,应该没事吧?”昨日他才回府,虽不太了解老大同小路痴又亲近了多少,但昨晚为他所举行的小洗尘宴上,却看得出两个很是亲热的。
“似乎是没事了。”朝阳叹叹一笑,“阿涛姑娘虽不再提及那枚玉指环,又开始雕雕刻刻,可口气却一直也没放松。大公子更是没放弃寻找,一个多月来聂府里外几乎被他翻了一个遭。咳,想起来就觉好笑,大公子说过,这玉指环他记得清楚,明明是他从阿涛房中的窗孔弹出去的,怎就会寻不到?结果,搜寻范围一扩再扩,到后来,索性在全府搜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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