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会疼……”他咬得她好难受!
她的吃痛声敲醒了他。惊觉自己过于外放的情绪和劲道,朔扬天猛地推离她,复杂地看着她。
她的唇被吻得红润发肿,颈间的吻痕更说明了他的肆虐,是如何的清晰!
“回房去,不要打扰我。”他讶异地发现,自己的嗓音居然低值得吓人,像是床第间魁惑她释放热情时的低哑。
这表示,他对她,没有随时间减少对她的兴趣,只有不断增添的感觉?!
朔扬天被自己的结论震住,脸色更沉了。
佟念禧知道,每当他出现这样的表情时,她说什么、问什么都不会得到回应,只能默默离开他的视线。
带点苦涩,她走出了书房。
屋内恢复原先的静谧,却也卷走了一抹温和纤细的暖香。
过了两刻,窗上又浮现方才的恳影,依然在窗外探头探脑。
“叩叩。”敲门声。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朔扬天,又被扰得心烦气躁。
“进来!”
佟念禧推门而人,手上端了个冒烟的碗,清秀的五官上漾着柔和的笑涟。
“怎么,还想要?”朔扬天若有所指地盯着她。
她的脸蛋被他暧昧的暗示蒸得嫩红,连忙摇头。
“不、不是的……是、是这姜汤,请、诸夫君趁、趁热喝……”她一紧张,又开始结巴。
能在寒意刺骨的大冷天里,喝碗热腾腾的汤,是应该感激的,朔扬天却不悦看到她,像个陀螺一样忙着四处打转,鼻尖都已经冻得发红。
“你自己喝,别再进来打扰我。”他语带薄怒,想让她知难而退。
佟念禧望向桌案上两本厚厚的卷宗。看样子她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夫君正在忙呢!
她轻手轻脚把碗搁在桌上“显眼”的位置,旋身走了出去,连脚步都放得很轻很轻。
很好,书房内是安静下来了,空气间却有股甜香味,开始骚扰他的鼻端,像她的人,幽幽扰着他的心。
瞪着姜汤,朔扬天的眉心的招痕愈拢愈深,愈深意放不开,终至闹起眼靠在椅背上,满心的矛盾就如同眉尖的摺痕,难解……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屋外又有刻意收束的细碎脚步声传来。
又是她!
朔扬天原本打算让她就这么晃下去,但随着桌上烛火,因自窗缝吹进的冷风而摇曳闪烁,他握着毫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整颗心被窗外的人影扰得无法专注。
棉祆有了,姜汤也有了,这女人到底还在忙什么!
不理她。
过了一刻。
该死!
她不敲门,但还是能左右他的注意力!
突然,纸窗上的翦影沉了下去——
“念禧!”朔扬天心一紧,开门冲到外头,脱口惊唤。
蹲在地上的佟念禧站直身子,甜甜一笑。“夫君,我在这儿。”
“身子不舒服就别逞强!”他想吼人。
“不舒服?”佟念禧摇摇头。
没有呀,只是在书房与厨房间来来去去,腿酸了,才刚要歇一下,他就出来喊她,她只好再站起来。
朔扬天仔细审视着眼前眼眸晶亮有神的妻子,看来并无不适之处,他清了清喉咙,对于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尴尬。
“没事的话,不要待在这里。”
不,她有事。“我端了烘芋饼来给夫君当宵夜,很好吃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夫君回府后,奴仆不敢再把伺候她的工作推掉、也没人再要她“自力更生”。
这盘烘芋饼是丫环刚刚端给她吃的,她觉得好吃,就整盘端了过来,想与夫君分享,却想起他在忙,迟迟不敢敲门吵他,可又希望他填点肚子,于是在门外等。
“你自己吃。”
“我已经吃过——”
“爷,凉州牧场派了人快马回府。”一名仆隶紧急来报,表情哀戚,身后也跟了名相同表情、风尘仆仆的少年。
“刘勤,什么事?”朔扬天认得少年,他是凉州牧场总管的儿子。
佟念禧看着他们的样子,跟着担忧起来。又换另一个牧场怎么了?
“爷,司徒哥……”少年哽咽。
“他应该在凉州配种,怎么,他跑了?”
“不,司徒哥他……死了。”
司徒易死了?!
这个消息,晴天霹雳,不,雪天霹雳!震撼了朔氏两夫妻,佟念禧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应声而裂,饼散了一地。
匡——
声响首先敲醒朔扬天的理智,他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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