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到王爷、王妃如何,忙问:“那隋王爷和王妃呢?也……也砍了吗?”
“王爷和王妃都死了。”老伯摇头叹道。“不过王爷是自个儿抹脖子死的,王妃见了也跟着拿了剑往心口一刺死了。真是令人惋借啊!”
隋缘听得额上、背脊冷汗涔涔,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落入了冰窖里,又黑又冷……
“小兄弟,你没事吧!”老伯拍拍她。“本来嘛,这种事谁听了都是难过。”
“您可知我……王爷、王妃他们的身后事是怎么处理的?不会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吧?”她轻轻问道。
那老伯说道:“虽然咱们也都是很敬重王爷、王妃的,就算是想为他们尽份心力,可是这种事谁敢往身上揽啊?后来还不是裴公子去想的办法。他去托了大空寺的性真大师出面料理。因为性真大师是出家人,这衙门才没找麻烦。所以你说,裴大夫可是个太好人不是?”
“是啊!”隋缘点点头,喃喃说道。“我知道,他一向都是那么好……”
“小兄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那老伯见他面容憔悴、两颧却是异样泛红。
“要不要先进我这儿来坐一会儿、休息一下?”
“没什么,我很好。”隋缘迷迷糊糊的离开了药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天涯茫茫,我该往哪儿走呢?
此时她心神已失,尽在街上转来转去,好像怎么都走不出这个迷宫似的。走着走着,不觉又绕回原路,回到郡王府前。她隔了一段距离看了半晌,只觉得累极了,仿佛回到从前、仿佛不曾离开过……唯一的直觉便是想回家休息一下……
爹、娘,缘儿回来了……
正当她要迈步走向郡王府时,忽然眼前有辆马车急急朝她驶来。她也没想到要闪躲,只见马车蓦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从布帘里探出一个人来,轻声唤道:“缘儿。快上来。”
容谦哥哥?
她犹不可置信,只管呆站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容谦忙将隋缘拉入车里。而她自始至终只是紧紧、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牢牢地看着他。就像是生怕一眨眼他就会跑掉似的。
裴容谦微觉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隋缘抓他抓得太紧,几根指甲刺进了他的手臂,而她却不自觉。
他想她是怕极了,于是柔声安慰道:“缘儿,没事了,我在这儿呢!”
她似乎听懂了,果然宽慰了些,也略略放松了手,然后一倒头便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
虽然裴容谦不便违背母意,只得跟着搬去“牡丹镇”住下。但他一直相信隋缘必会回来,是以仍常暗中回镇上来打听隋缘的消息。
那天,也是事有凑巧,他和小喜子本想回药铺拿些东西,不料还未进门,便听隔壁的老伯过来说道:“裴大夫,你回来了啊!真巧!刚才你那个小表弟也来找你,我说你和你娘搬走了,他哭得跟个什么似的。”
裴容谦一听,又惊又喜。
小喜子还未回过神来,还问道:“什么小表弟啊?”
裴容谦忙暗捏了他一把,又问:“那他人呢?”
“走啦!”那老伯指了指前方,说道:“我瞧他往那儿走了!您快去找找他,我瞧他有些不对头,一会儿哭、一会儿发呆,像生病了。”
他忙道了谢,随即和小喜子一块儿到街上去找隋缘。他们主仆二人心焦如焚,来来回回赶着马车的绕了好几趟,好不容易才发现隋缘恍恍惚惚地正往王府走去。
眼看她风尘仆仆、形容憔悴,小喜子几乎不敢相认。“那是小郡主吗?”
裴容谦见了则是一阵心酸。因见有几个衙役在王府前面晃来晃去,他便赶紧上前将她带上车去。
他见隋缘消瘦虚弱,急待调养,药铺虽空着,但总不太安全,又不便带她去母亲那儿。微一思索,便想起松树林里的静心小筑。
那小屋原是隋缘幼时与师父练功之处。他与隋缘也常去那儿玩耍,况且当初选择建在那儿,就是看上它地处隐蔽,人烟少至,如今将隋缘安置在那儿,想来应该是很安全的。
于是裴容谦便命小喜子买些棉被柴米什么的,然后三人齐往小屋而去。小屋虽有一阵子无人使用,但所幸当初盖得牢固,所以这会儿也只是凌乱些罢了,有小喜子再帮忙稍微打理一下,也还算安适。
只是裴容谦心想隋缘病得不轻,这一调养少说也得一个月,而他不守在她身边照顾也不行。那该怎么跟母亲说呢?他想。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照责跟裴母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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