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也是番话吗?」
雷震禁不住发笑了。
吃、住有了著落。甭说!沈雪子这好奇宝宝,已迫不及待想进城遛达探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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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昆明)是一座落英缤纷,「春城无处不飞花」的醉人花城。
此时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盛况,绝不下于日本三月的樱花季。
对沈雪子而言,古色古香的牌楼,人潮熙攘的街景、市集,石板路两边的酒楼、客栈,小商、小贩,叫卖杂艺,处处尽是充满惊奇与新鲜,目不暇给,她一双骨碌碌直转的眼珠子,忙的不亦乐乎!还真恨不得能多长几双眼睛哩!
「公子,你们这次来益州是寻亲吗?」吕宁儿问。
「我们那年代……哦!我是说,我们那地方不兴说什么公子小姐的,既见外又别扭,干脆以后直接叫我雪子,叫这老家伙雷震,还有,我们直接叫你宁儿就行了。」
「你们那儿的姑娘,全都像你这样开朗、活泼吗?我很喜欢你这种个性。」吕宁儿羡慕的道。
「她是个异类,和她相处久了,就会明白她是个很麻烦的丫头。」雷震消遣。
「是啊!还有人不怕烦,厚著脸皮想赖上人家一辈子哩!」沈雪子没好脸色的说。
吕宁儿抿著嘴笑,虽不明白他们吵些什么,但那斗嘴的模样,令她想笑。
「你们的感情那么好,想必是兄妹?」吕宁儿问。
「哈!没瞧我们一路不对盘吗?感情好才怪!」沈雪子怪笑,不屑的又说:「我又不是没积阴德,哪会这么倒楣有这种哥哥。」
对盘?又是她听不懂的番话。吕宁儿大胆的又问:「那你们可是……夫妻?」
沈雪子激动的想解释,偏教雷震截了话,说:「也差不多了。我们的关系很微妙,一时很难解释清楚,虽然我们不是来寻亲,但我们确实是来找人的。」
沈雪子气得要跳脚,雷震语意暧昧,像是在告诉别人,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羞事。
「你们要找的人可知姓名?家住何处?我家客栈进出的人多,且在益州也认识不少街坊,或许我能帮上点忙。」吕宁儿挺热心的。
「说来你不信,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人的姓名,甚至连住哪,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雷震不好意思的说。就连是男是女也还不知道哩!
「那可就难罗!不过,慢慢找,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找到。」
「找不到就嗝屁罗!」沈雪子气馁的说。
「啊!?」又是句番话?
「迎宾客栈」不算是显眼的大客栈,不过,在吕氏父女俩用心的经营下,倒也获得不少口碑,成为酒客谈今论古、道局势、话天下的好地方。
吕宁儿带他们回客栈时,正是高朋满座,她只匆忙地将两人介绍给父亲吕逢雨后,便忙著照顾店里生意,将他们安置于一旁发呆。
要沈雪子没事干,像呆子似的杵在一旁,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见吕宁儿端了小菜出来,她急忙迎上前。
「我来帮你。」沈雪子热心的道,她只是好玩,店小二的工作还没干过哩!
「不用了,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吕宁儿赧然的婉谢。
「我们可不想做白吃白住的客人。」沈雪子坚持。
「看你出身高贵,这种粗活不适合你。」
「端茶送酒,这容易,你要我们住得自在,就非得让我帮这个忙不可。」
一个婉谢,一个坚持,拉拉扯扯间,手上那盘小菜,就从两人手上脱手滑出,不偏不移正落在一位客倌身上,慌得两人赶忙上前,又是擦又是陪罪的。
雷震事不关己地在一旁看笑话。这丫头想帮忙?别碍手碍脚的帮倒忙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罗!
果不其然,吕宁儿拗不过沈雪子的坚持,让她临时充当起店小二,而这才真正领教了沈雪子迷糊、笨手笨脚的厉害,瞧她好不快乐的忙得满场飞,却也不时传来砸盘声及频频向客倌点头陪罪的道歉,她那颈子可比她的手脚还忙著呢!她这一场帮倒忙的捣乱,弄得是人仰马翻。
最累的该算是吕宁儿,不但得跟在后头收拾残局,还得捺著性子陪笑安抚。
她的善良、体谅,及那安抚时柔美、亲切的笑容,几次让雷震失了神。
唉!不知哪个男子祖上积德,能掳获这柔美、善解人意的姑娘芳心。
沈雪子终于羞赧地低著头,乖乖地坐到雷震身旁。
「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糗?」沈雪子努嘴,咕哝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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