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扬因为生意的往来而与褚风结交,他家是做船运的,偶尔同一些洋人买一些稀奇的洋玩意做买卖,赚的利润十分的丰厚。
“她在休息。”他与铃缨的关系十分微妙,他爱她却也恨她,对她冷嘲热讽的结果,伤的却是自己,虐待她,看的是自己心痛。
前几日,他要铃缨到柴房里帮忙,劈一些柴薪什么的,其实柴房里头根本就不缺人手,他也知道铃缨在苏家的地位,她根本就是不做这些粗重的工作,但他却要她去做,并且要她在日落之前劈好那堆像小山的柴火。
铃缨也挺有骨气的,在听完他说的话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只是从案桌前起身走到了柴房里。
他知道柴房的恶臭是她受不了的,他就是要见她开口同他求饶。
但是,他错了,她那倔脾气是宁死也不可能求饶的。
站在柴房的外头,他看着她吃力的拿起柴刀劈着柴,偶尔柴屑划破了她细致的手掌,鲜血流了下来,她也仅是拿个布条包住伤口,继续做着他交代的事。
这段时间,她一滴水都没有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劈柴,而他就看着她手中那越来越多的伤口。
他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淩迟着自己。
但是他不懂,为何他会如此的在乎铃缨,当初他就是为了要伤害她才娶她的啊——也许,他娶了她就是一个很大的错误。
日落,铃缨并没有将那些柴火给劈完,而他看到天黑便踅回了厢房,等着铃缨回厢房,但是她直到隔日的早晨才一脸疲惫的回到厢房。
隔日,他要她弹奏拿手的古筝。
听何毅说,铃缨最拿手的乐器是古筝,苏老爷子对于铃缨的琴艺是赞不绝口。
他坐在内室听着从花厅里头流泄的琴声,声音依然优美,但是却有些不协调。
他甚至怀疑何毅所说的话,铃缨真的是弹古筝的高手吗?
所有的声音在听见琴弦的断裂声后有了解答。
他走出了内室,对铃缨大声的叱责并加以嘲讽,而她只是低着头,看着断掉的琴弦,缓缓的开口:“你说我们之间像不像古筝与这断掉的琴弦,明明没了联系,却又得接回去?”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天扬怒目相向。
“没啥意思,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人家说苏家的铃缨琴艺堪称一绝,你怎么只有这样而已?”他用尽了各种羞辱的字眼,“这就是苏家老爷子不惜重资栽培出来的吗?真是块朽木,”
“外头误传了,流言有几分可信?”她仍是低着头,令天扬看不出她的表情。
“看着我说话。”
“低着头是大不敬吗?”
“没错。”
铃缨抬起头,露出了个笑容,只见她额际不停的沁出汗水,似乎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一般,这种情形看的天扬心惊。
“你怎么了?”
“铃缨命贱,不值得老爷为贱妾担心。”她口中吐出来的字句贬低了自己,同时也隔开了两人的距离,“要是老爷喜欢听琴的话,贱妾识得几位弹琴的老师,我可以将他们引荐给老爷认识——”
“住口,我就要看你弹。”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我要你现在再继续弹琴。”
“贱妾遵命。”原本放在腿上的双手抬了起来,放在琴弦上头,当她修长的手指碰触到琴弦时,眉头皱了下,指头颤抖的拨着弦。
“你的手指怎么了?”
“没事。”
“没事?将你的手伸出来。”天扬命令道,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让他尽收眼底,她的手一定有问题。
“要看是吗?”铃缨也不怎么坚持,将手掌往上翻,只见原本白皙的掌心上多了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于连指尖也是,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红肿了。
“这是怎么来的?”
“拜老爷所赐!”她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说明了天扬就是始作俑者。
“你——”
“怎么?贱妾说的话碍着老爷您的耳了是吗?还是要贱妾自己掌嘴?”
“你为什么不说?”她根本就是存心气他的,她可以告诉他,她的手受伤了,他就不会勉强她弹琴了啊!
“我为什么要说?说了又怎么样?要取得老爷您的同情吗?还是老爷您认为这一点伤不够?”
“铃缨——”
“怎么?还是老爷今儿个雅兴好,想听听别首曲子?不然这样好了,贱妾就弹首江南小调给老爷听好吗?”她吃力的按紧了琴弦,根本就不管早已破皮的伤口流出了鲜血,手指头开始拨弄着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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