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且扬目露兴光,对这养在深闺的美人儿更感好奇。
「那太好了,玉家的产业里就包括木材生意,如果嫂子能对木材多了解,对玉家一定有帮助的。」
玉荆风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一个从不出家门的女子,会对这些硬冷的木材有什么了解?「说说看你对木材的了解。」他倒要看看,她如何为自己夸下的海口圆场。
步灵均定定地看着玉荆风,也看出他眼底的鄙视,无声地在内心叹口气,将视线移到手中的木块。
「据我所知,花梨木有新和老两种,颜色赤紫且纹路清晰的是老花梨,略显赤黄且纹理不明的为新花梨,还有一种与花梨相似的木种叫麝香木,这一块应该是广西的花梨木吧。」仔细地观察完手上的木块,步灵均说出她的看法。
莫且扬不敢置信地击掌叫好,玉荆风只是锁紧剑眉地凝望着她。
「还说不是行家!你一眼就看出手里拿的是什么木种,甚至连它的优劣都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是行家,那就没有内行人了。」莫且扬一点也不吝惜表现他对步灵均的欣赏。
好友眼中闪着他所熟悉的光芒,挂名妻子桃腮浅红的盈盈笑脸,看在玉荆风眼底,说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你表演够了吗?如果已经满足你可笑的虚荣心,就滚回衍风居去!」他不假思索地吼道。
步灵均原本酡红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眼眶迅速泛红。「我只是……」她微颤地咬住下唇,明明一肚子的话,却硬生生压在心里。
「荆风!你这么说大伤人。」莫且扬收起笑意,俊雅的脸变得严肃许多。
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流紧张得一触即发。
「是灵均的错,打扰了你们谈事,我……这就离开。」
她红着眼向莫且扬点个头,算是感谢他为自己说话,看着偏过头不理会她的玉荆风一眼,便黯然离开花亭。
「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玉荆风是这般无情之人。」撇下话,莫且扬忿忿地离去。
望着空无一人的花亭,一股闷气直冲玉荆风的心头。路云音烦闷地抚过琴弦,有一句没一句的哼着曲,窗外摇曳的绿竹无端端地又惹她一阵心乱。
她赢了不是吗?
荆哥如往常一样,常常办完事就往惜情阁跑不是吗?淡月前天不是才喜滋滋地告诉她,荆哥为了陪她去游湖散心,就连陪新娘子回门都没去不是吗?
那么她的心又为何会如此上忐忑不安呢?
「音儿。」玉荆风兴高采烈地捧着一盆兰花进屋。
「荆哥。」一见到心上人,什么愁思都没了。「你不是在和且扬大哥谈事吗?怎么有空过来?」绕过琴桌,路云音亲手为他斟上一杯茶。
玉荆风脸一沉,不知为什么,他今天就是不想听到莫且扬的名字。
「别提他。」
「怎么啦?你们吵架了?」路云音见他脸色有异,关心地覆上他的手。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他不露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没留意到路云音的眼神为此一黯。
她终于知道心中那烦乱的根源。
是的,荆哥是如同以往般常到惜情阁,是为了她没陪新婚妻子回门,只消自己一句话,他可以拋下任何事来陪伴她。
可他的心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专注,而是显得有些飘忽,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心不再只有她。
不!路云音在心里嘶吼吶喊,她微微握紧拳头,尖细的指甲扎进细嫩的手心,带来些许刺痛。
她绝不将荆哥拱手让给别的女人,更不允许一个只因为幸运地和荆哥有婚约,且不过是比她健康的女人夺走他。
「荆哥,我好闷哦,你陪我去游湖好吗?」她揪着手绢的手轻按了按额际,故意露出疲惫的神情。
「不舒服吗?要不要先让大夫瞧瞧?」玉荆风一听见她不舒服,立刻紧张起来。
「不,我只是心情不好,想要你陪我出去透透气而已。」路云音满意地看着玉荆风着急的模样。
「好。我们立刻出门游湖去,我先去叫淡月为你更衣。」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路云音的愁容转眼消失,她发誓!定要夺回她该有的。???走出花亭后,步灵均再也锁不住盈眶的泪水,她忍不住撩起裙摆狂奔。
不知跑过多少花径亭榭,直到她感到心窝一阵麻疼,痛得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颤着手拿出贴身荷包里的百花丸服下,倚着柱子滑坐在地上,静静地等着那熟悉的痛苦过去。
疼痛渐渐缓和了,她苍白的唇呼出一口气,拾起掉在地上的手绢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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