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夫人对白烟沉、白烟萝两姐妹则是不闻不问的,在她眼中只有亲生女儿才是珍宝。
幸好白老爷尚在。白烟沉虽不是正室所生,但毕竟是长女又受自长生宠爱,谁敢怠慢了她!就连烟萝都因为她的关系而没被看轻。
对于小姐,霜冷是心疼的。
心疼她小小年纪就丧母,必须自己去面对别人的异样眼光;心疼她独自挑起长女如母的责任,费心教养烟萝小姐;心疼她始终没对谁抱怨过自己的委屈。
霜冷不能相信那小小纤细的身躯里,竟有着那样坚强的毅力和勇气。
七年悄悄地过了,白老爷在三年前也走了。听后院的柱子哥说,老爷一生中只爱二夫人一个,他一定是太思念二夫人了,才会思念成疾,什么话都没交代就撒手归天。
七年了,她和霜清也都长大了、老练了。时间并没改变白家多少,依旧是这座大宅子,依旧是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白烟沉呢?她那清新脱俗的气质未变,倒是她那殊色容颜更加吸引人了。
“冷儿、清儿,怎么净在那发呆?我问你们话呢!”白烟沉柔细的嗓音将她们由思绪里拉回。
霜冷拿件米色短袄服侍白烟沉穿上。“还不是霜清,一古脑地冲进来,吵到你了?”
白烟沉淡然一笑,“也该起来了,清儿什么事?”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让霜冷拢顺她的长发。
“是天大的事呀小姐!夫人替你选了个亲事,听说对方后天就要来下聘了。”霜清一古脑全说了。
“砰”的一声,霜冷手一滑,梳蓖就这样落了地。
“小姐!”她忧心地望着镜子里那张冷颜。
“知道是哪家提的亲吗?”冷静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惊慌,仿佛她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是断霞在大厅外偷听的,她说得不清不楚,只说好像是白阳城的言府。”霜清把她知道的全说了。
断霞是烟萝的女婢,她听到的八成是错不了的,白阳城的言家?那不是——
“小姐,这门亲结不得呀!”霜冷大喊。
白烟沉脸上难得浮起问号,“为什么?”
大娘是个爱脸面的人,平日对她和烟萝虽然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曾虐待过她们,应该不会定下太难堪的亲事才对。
“小姐啊,如果冷儿没猜错,这言府肯定是江南四府之一的言家。”霜冷气急败坏地说。
“那又怎样?”霜清一脸不明白。
“江南有四府,言、任、连、岳,曾为朝廷平乱有功,被先帝封为四大府,以言家为首。”白烟沉缓缓地说。
霜清瞪大眼睛,“这么显贵的亲为何不能结?”
“当然不能结2如果是其他三家来说亲就好了,那言府……唉!”霜冷欲言又止。
“照你所说,那言家也算预有名气,为何要小姐别应了他,难不成……言家很穷吗?”霜清仍是一头露水。
霜冷白了她一眼,“清儿,真不知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言家一点也不穷,甚至他们还是白阳城的首富,可是……”
“可是言家大少爷却早有意中人了。”白烟沉无所谓地说。“小姐!”霜冷跪坐在绣墩旁,苦口婆心地劝道:“整个江南大家都知晓的,言家大公子言韶奕对红绢楼的一名职妓一见钟情,还为她在府中建了座栖霞小筑,对她说要多爱怜就有多爱怜。这老夫人几次逼他成亲,他都不愿意,可见他有多爱那个女子。听说这次老夫人是以死相逼,才让他点头,这门亲事定是老夫人看中的,你千万别允亲呀!”
哪个女子愿意在尚未成亲前,就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婿?更何况人家早已郎有情、妹有意,嫁过去岂不是自甘苦吃?
白烟沉忍住眼中冒出的水气,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那布满莲荷的池水。“这次不允,下次呢?难道会有更好的抉择吗?冷儿你不会不懂我的身不由己吧广
“难道你就要这样地委屈自己,去屈就一个心底早有别人的男人?”
霜冷怎会不知她心里的苦,别人不明白,只道她十分坚强,却不知她是咬牙撑过来的。
“不!不会委屈的。”白烟沉似乎心里已经有谱了。
此时,门外走进一名丫环,行了个礼。“烟沉小姐,夫人有请!”
☆☆☆
熏梅堂上,白夫人刑月彤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一旁则坐着一名姿色颇佳、气质却显得太娇气的少女,这女子就是刑月彤的亲生女儿罄玉。白烟沉由霜冷陪着,绕过回廊进人熏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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