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夫君?”
花颜猛地抬首,望着他依旧深邃,却不再温柔的黑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惊恐地瞅着他。
“进府前不是给你背过家规了吗?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做会有什么下场。”
“我……我……”
花颜当然知道,可她以为楚易勋那么宠她,一定舍不得那样对待自己的……
“来人!”
他低喊一声,门外迅速进来了两个人,他们是经常跟在他身边的随从。
“世子!”二名随从恭敬地向他行礼。
“看着她回结绮院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内离开王府。”
“不,夫君……楚大哥!求你再给颜儿一次机会吧……”
花颜跪倒在地,哭着想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无情的闪开了,她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几个月来,你从王府搜刮到的财物珠宝,已经够你挥霍一辈子了,让你全部带走算是厚待你了,真让我动了气,恐怕你会光着身子被抬出王府。”
楚易勋仍笑得俊朗,可阴鸶的眼神却和唇边的笑意形成强烈的对比。
花颜再也不敢造次地去抓他的衣服,她怯懦地垂下头发抖。
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
他根本不曾如她所想的那么迷恋自己,他的风流、放荡全是假象!
“还不带着你的丫鬟滚?”他泰然自若地问,语气温柔得就像在说情话。
花颜颤抖着身子,在春儿的搀扶下站起身,啜泣地走没几步,她倏然转过身,阴侧恻地指着步荆红的脸,诡异的大笑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像我一样的下场……”
“滚!”
楚易勋的一声低喝,不由得让花颜退了好几步,她随即和春儿仓皇而逃。
房里有着短暂的宁静。
“你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看着花颜离去,步荆红脸上没有表情,花颜适才的话像是一种诅咒,不停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
“收起你的假慈悲,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故意媳瞒实情,其实是要我亲自赶她走。”
“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她不想反驳。
“以为?”他挑起眉,一脸戏嬉。
“看来并非如此,你若不是已经厌烦她了,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别随便猜测。”他严肃地警告她。
花颜的确只是用来掩护雪清瑶的一颗棋子,非到必要的时候,他是不会让雪清瑶曝光的。
“你是在担心……我把注意力转到后院的小筑吗?”
“你说什么?”
他倏地起身,如炬的目光射向她。
步荆红努力地想睁大眼看清他的神情,可眼前却是模糊一片,她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
然后黑暗包围了她,耳边尽是灵娥惊慌的叫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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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荆红病了,洛水城的大夫全请遍了,就是医不了她的病。
有的说她是积郁成疾、有的说她是得了严重的风寒……甚至有大夫在诊不出病因的情况下,干脆说她是中邪了。
总之,这一个月来,她就是不断的咳嗽,有时甚至会咳出血丝;最奇怪的是,她还会全身剧痛,就像被火焚、刀刷一般。
这样罕见的怪病让众人束手无策,也让八王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楚易勋却连去看她一眼也没有,这让被病魔缠身的步荆红更加憔悴。
“世子的狠心,还真是让清瑶大开眼界了呢!”纤白的小平为桌上的白玉杯斟满醇酒。
“你这话是什么意嗯?”楚易勋俊美的脸不悦地板起。
“唷!生气了吗?”雪清瑶美丽的脸上没有害怕的神情,反而扬起灿烂的笑。
“不是吗?试问有哪个做丈夫的,妻子病了,还有兴致陪别的女人喝酒赏花?”
“她死不了。”他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和轻松的语气形成对比。
“喔……你这么有把握?”她的笑容更甜了。
楚易勋没搭腔,索性将酒一饮而尽。
“或许她是暂时不会死吧……”雪清瑶喃喃自语。
喀的一声,白玉杯应声而破。
“清瑶,把话说清楚,不要跟我拐弯抹角。”
雪清瑶以袖子掩嘴,轻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摆脸色呢!”
楚易勋抿着唇,她的调侃让他很不舒服。
雪清瑶伸手招来绿意,要她将白玉杯的碎片收走,自己则旋身来到古琴边坐下。
纤指一拨,流泻出一串悠扬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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