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绝决的昂高下巴,森冷泛着青光的长剑往自己雪白的颈子一跨,就要使力自残,却教身旁的尹王爷给击落手中的长剑。
“爹爹——”
“茵儿,你不能死!记住爹爹交代你的事,将密函送进京呈给皇上或太子赵奎安,让他们为我尹家作主。我尹家几百口人的冤屈就靠你洗雪了!”尹王爷低声对着女儿道。
“可是……”茵茵抬起泪眸深望着父亲又是泣不成声。
“这批奸贼有爹爹挡着,你快逃吧!记住爹爹的话。”
“不!我不要——”茵茵痛心的猛摇头。
逃得了吗?她不敢想!
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尹王爷不由分说的将她奋力往后一推,手中的长剑已经迎向猛刺而来的长戟、大刀。他朝茵茵大吼:“快走!”
“爹爹——”
茵茵不敢再有迟疑,肝肠寸断的悲望了伤重得个身血淋淋。但仍为保全她而奋战的父亲一眼。带着沉重的使命——她尹家几百口人的冤屈往前逃去。
眼看着尹茵茵就要逃脱、解不群这淫贼怎舍得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他甩脱尹王的缠斗,就往茵茵身后急追。
茵茵奔逃到不远处的断崖上。眼见前无退路,后有解不群急追而至,不禁仰头悲喊:“天要亡我尹家——”
她才说完,眼儿一闭便纵身往断崖下跳。
她的身子往下急坠,耳边风声呼呼。
“爹、娘!女儿无法为您们伸冤了!”在茵茵将死之际,脑中仅存的是她尹家的深仇大恨。
追上断崖的解不群伸长脖子探了探深不见底的断魂崖,气得直跺脚,对着身边的鹰犬又打又端以泄愤。
他用尽心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南疆第一才女尹茵茵,想来是活不成了。
今天他想得到的两样东西,是一样也没得到。不过这样也好尹家人全死光了才不碍事,至于密函倒得好好再追查了,否则……
解不群往地上尹王的尸首吐了口唾沫,才吆喝着收兵。
躲在芒草丛中籁籁发抖的扬州樵夫小六子,成了这场孽杀唯一的目击者。
“我的妈呀!老子不过上山砍个柴,竟碰上这种事。”小六子连番咒骂自己运气倒楣到家,但仍不忘探手拔下芒草丛外飞来的女尸手腕上一只漂亮晶透的青玉镯子,藏入怀中据为己有。
他一直等到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勒马扬长而去,才敢爬出躲藏的芒草丛。
一切又归于平静,秋风卷起黄泥地上的尘土、枯叶,转了几转又落下,乍起的阴霾天色使这个杀戮战场更添阴森恐怖。放眼望去——乖乖!小六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吧!
小六子顾不得搜刮可观的死人财物。早已吓得腿软唇白。于是一刻也没敢停的,连滚带爬逃回扬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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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想咱们菩萨也拜过了,这烧饼店的生意是否就会好转了咧?”
“你这懒惰的婆娘,不是我老头子爱说你,拜菩萨是求心安,要是你勤快些、侍人厚道些,咱们烧饼店的生意凭我的手艺还怕好不起来?”
扬州城内卖烧饼的老王和妻子吴氏刚自山上大佛寺拜完菩萨,走在山中草长及膝的捷径小道,正在回转扬州城途中。
老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吴氏抱怨生意难做、日子难过,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不禁催促道:“老太婆,闭上嘴省点力气好用来走路。再不走快些,怕是要下雨了。”
下了雨,山路泥泞难行,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
“行了、行了!我这张嘴噶四了几十年,要我闭嘴那不比死还难过?走快些就是了。”吴氏为证明自己的腿力,才说着便抢在老王前头疾走,也不管老王听不听得见,嘴巴仍尖酸刻薄四念着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老王由她,只是加紧脚步跟在她后头。
“哎哟!”才走了一小段路,吴氏毫无须警的被脚下软绵绵的东西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痛死我了!哪个杀千刀的什么东西?竟横着碍老娘的路!”
“老太婆,你迳顾着唠叨,走路不长眼睛,摔了绞嘴巴也不放干净些!”
老王听得烦了回她几句,一面伸手拨开让吴氏跌跤的长草一探究竟。
“娘哟——见鬼了!”老王一把老骨头受不住惊吓的重重往后跌坐下去,滚了几回,面色如灰的望着那丛长草发呆。
“老头子,你中邪啦?瞧瞧你一个男人成了什么样子!”见鬼?大白天的,胆子可小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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