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啊,母后不打紧,到是这位姑娘让我压扁了吗?”皇后慈善豁达,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凭着触感她只当自己撞上、压着的是个姑娘,只顾拿着手绢拂去后袍上的尘土;待抬起头来一见到于巽君,先是楞然不解,再是了然的绽开笑容。
姑娘?皇后错认于巽君这个娘娘腔的男人是姑娘?洪钟在一旁狂笑不止,待接收到赵骥凶恶的眼神,这才稍稍敛住笑意,但仍忍不住的吃吃窃笑。
“新科状元于巽君,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情容臣下先行告退!”于巽君向前一步脱离赵骥在她背脊揉抚让她闪神的大手。行礼后,一得到允许便匆忙的退下,步履轻盈的循着小径离去。
皇后神秘的遣开洪钟,一回头就见赵骥的目光,往走远的于巽君那姣好的背影望去。
“这个于状元明明是个姑娘家……”
“母后,于状元不过是男生女相罢了!”赵骥断然截住皇后的话,不由分说的扶着皇后往大殿上去。
“哈!男生女相?你别忘了我是个女人,很清楚女人的样子,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于状元分明就是个女人。”
皇后愈说,赵骥脸上覆盖的霜雪愈是沉重。
“皇儿呀!你倒是先缓下脚步,别尽拖着我走啊!”她这个聪明机智的儿,偏偏是个对女人特别迟钝的呆头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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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送走庞大的南巡队伍,整个皇城霎时冷清许多。
“跟我走!”随着文武百官各自散去,列于送行之首的赵骥,不知何时迅雷不及掩耳的来到自认夹在众臣中渺小得微不足道的于巽君身边。
“我不要!殿下可能忘了我刚被封为翰林院大学士,现在总该至翰林院报到、走马上任了。”于巽君不看他,加快脚步想离他远些,可是她没想到轻功再好也好不过赵骥,轻易地被他托住手肘控制了方向往直德门去。
“你以为你这翰林院大学士是谁封的?不派你个例如八府巡案之类远驻外地的差使,就是想将你留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所以从今以后你得由着我。”
她为了送密函入官可以不告而别,现在密函送到了,他可不敢保证她不会重施故技再离开他一次。
于巽君顿时心浮气躁的捂起耳朵跺脚:“我已经把密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太、子、殿、下!”
被皇后当着赵骥的面识破女儿身,再面对他,她的心慌乱了只希望他不要有所怀疑才好。
“太子殿下?怎么你不叫我大哥了?”赵骥强悍的扼住他的手腕,眯着寒冰似的眼细读他的表情。
“你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我这卑微的状元哪敢跟你称兄道弟?”
事实上是她再也叫不出口,他可是她真真实实的相公呢!
“谁敢说你卑微?谁不知道于状元才高八斗,一篇治国纲本写得让朝中那些食古不化的老臣自叹弗如,频频点头称是。如此给解贼父子难堪,也算是替尹王爷出了口怨气不是吗?”赵骥故意提到尹王爷,可没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不过是篇粗浅的文章,哪值得别人称颂!”于巽君发自内心的说,唯一在乎的是这篇文章对解贼在朝中势力的影响。
“粗浅的文章?”赵骥冷笑一声、不再多说的握着他的手继续往宣德门去。
“我们去哪里?”于巽君气喘吁吁的配合他的脚步。
“到你的官邸去看看还需要些什么,我即刻命人备齐。”他的声音仍是冷冷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官邸莫非和我的官职一样,又是你安排的?”
“聪明!”赵骥突然停下脚步,将猛然撞进他怀中的于巽君抱个满怀。
她真想就这么在他安全的怀中栖息一辈子。可是一想到他对她愈来愈不像对同性的亲蔫举止,就感到不安。
莫非他开始怀疑她的性别了?
“如果又是你安排的,那我不准备住进去了。随便一间民房我都可以安居。”她挣开他的怀抱,很认真的说。
“那也成,如果父皇再提议将你招为延邀公主的驸马,或是端庆王爷再提请赐婚纳你为婿,我立刻应允便是了。”赵骥面不改色,话中却充满威胁。
“什么?你是说……?”于巽君楞然的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状元被皇室公主招为驸马,或当了王公大臣的乘龙快婿。可她不行的呀!
“走吧!”他又握着他的手往前走。
“大哥,你无论如何得替我挡下这些亲事。我不能误了人家闺女的。”于巽君神色惶恐,心里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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