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天昊不悦的反应,风清巽扬起一道耐人寻味的笑容,开口回答一头雾水的妹妹。
“她不是康宁,虽然不是钦赐的新娘,但是追根究柢还是要感谢你。”
嵇律则是对康宁特别感兴趣似地,笑意十足地盯着她看。
风清芬转眸瞧着神色各异的三人,蹙着眉头,研究一下雷天昊的脸色,再顺着他的视线瞧向康宁,接着她聪明地决定换个话题。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蒲山发生山崩的事?”
“山崩?”雷天昊皱下眉。
“就是你成亲那天嘛。”风清巽伸手夹了一箸菜入口。“听说山上崩下来的大树石块压死好多人。蒲山离我们那时休憩的柳城府很近,就在我们……”
走近他们的康宁突然唇色全无,全身重颤了一下。
蒲山?山崩?
那不正是伞儿前往的地方吗?
她摇晃着身子,微颤着手,准备把手上那道荷叶清蒸黄鱼放到桌上。
依本来的计画,她们换了花轿后,就是要藏匿在蒲山的一个村落里,如果伞儿刚好遇上那天的山崩,那……
不……天啊!
就在她思绪乱成一团时,众人只听见一声匡啷巨响,随着这声巨响,那条黄鱼与冒着热气的荷叶从盘里滑落,又大又重的瓷盘同时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啊!”
首当其冲的是距离最近的嵇律。
只见他敏捷地往旁一移,脚尖一勾,人随椅子带开,怕热汁烫伤康宁,跳开的同时顺势拉了她一把。
“啊!”康宁娇呼一声,小巧脸庞顿时羞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雷天昊两道浓眉不自觉地锁了起来。
“你有没有怎样?”嵇律松开她,低头关切地问。
“我……还好。”她声如蚊蚋的回道。
虽仅是瞬间的接触,但是陌生男人的体温还是让她羞窘地低下头,“啊,你的衣裳……”
她瞧见嵇律那件上好的鼠灰色宁绸长袍被油渍溅污了一角。
“对不起,对不……”
“小事。”嵇律不在乎地瞧了袍子一眼,嘴角绽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康宁过意不去,手忙脚乱想替他擦拭。“我帮你擦一擦。”她不安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本想接过康宁的手巾,斜眼觑见雷天昊整张脸都铁青了起来,嘴角不由得抿起一道笑痕。
“呃,还是你替我擦吧。”他笑得不怀好意。
“好。”康宁弯腰擦拭油渍,红着脸道:“不好意思,都怪我笨手笨脚。”
“你?”嵇律仔细盯她一眼,“不会吧?我瞧你倒挺伶俐的。”
雷天昊冷觑他们有说有笑,心底的怒焰不住往上冒。他侧眼看到康宁从进大厅起就没瞧过他一眼,却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相较于对自个的冷淡,态度可说是云泥之别,一股没来由的酸意直窜上心头,在大脑下达命令前,嘴巴已经先开了口。
“哼!她没别的天赋,床上功夫倒挺不错。”
他恶意的讥嘲,让康宁霎时脸色刷白,倒抽了口气。
大厅在座的人对雷天昊而言,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亲密朋友,他们之间熟稔到没有什么话不能说,没有什么秘密可隐藏,但是这群人对康宁而言,却是一群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
大庭广众下被侮辱的气愤与不甘心,让她颤抖着身子,下意识想找一个可以支撑自己的力量。
片刻后,她的神智恢复正常,就像把放散到空气中无形的魂魄重新收进体内,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着的是离她最近的嵇律的手臂。
“啊!”她难堪地低呼一声。
此时雷天昊眸里骇人的怒焰,早已朝康宁倏射而去。
“你搞什么?”
“啊?”
他的吼声近乎咆哮,康宁肩膀一缩,本来已经松开的手反而掐握得更紧,几乎是整个人颤着往嵇律怀里缩去。
这下,原本在旁看热闹的风家兄妹更是看得乐不可支。
风清巽深知这场合只能看,不能出声,否则这次负伤回去的人可能会轮到自己,但是风清芬的顾忌就没那么多。
她开口调侃道:“嵇大哥,蒙贞不在身边,你倒好,来个美人抱满怀。”
这句话原是想损损嵇律,没想到发作的人却是雷天昊。
只见他狠狞着眉头,对康宁讥嘲道:“这么迫不及待往男人怀里钻,倒不失合春楼教出来的风格。”
“你……”康宁刷白着脸庞,颤着没有血色的唇瓣道:“你太过分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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