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
「拜托你回去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骑在马背上的青衫女子对着另一名骑马女子说着。
「小姐,求求你,你明知若是被夫人知道我没看好你,我会被夫人宰了的,你就行行好,跟我回去吧。」侍女命莲苦着脸回答。
「你别又是一副苦瓜脸!你也佑道我烦的原因,让我发泄一下怨气好吗?」话才说完,吆喝一声,坐骑往前飞驰而去。
「小姐……呜呜……」命莲骑术不如离篱,只能在後头望着远方的小点吃灰尘。哀着,怨着,不禁骂自己落至这步田地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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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庄
「振苍,篱儿又跑出去了。」从门外步至大厅的莫芙蕖向夫婿说。
「算了,随她去吧。我方才把易儿要来迎亲的事告诉她了。」离振苍揉着额头,坐在椅子上蹙着眉回答。
「啊?难怪篱儿气冲冲的,原来是这事儿呀。易儿终於肯过来了?」莫芙蕖移步至离振苍身旁坐下。
「嗯,听阿骐说,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儿子拐上路,说他儿了是万般不愿。这次北上,他肯定是想自个儿把亲事退了。」
「把亲事退了?只怕他还没那资格呢。咱们篱儿多好,易儿算哪根葱呀?」莫芙蕖撑着下巴,一脸淡漠。
「唉,篱儿好是好,只怕外人不做如是想啊。」离振苍头痛的说。
「哪轮得到他想?篱儿若是不愿嫁,咱们就跟骐哥哥说一声,退婚算了。」
「那也不成,篱儿那性子,只怕寻常人家容不下,若是交给宇文家,我还比较放心。」说起离篱这个女儿,离振苍就-个头两个大。
当她年幼时,离振苍因忙於商务,教养的责任由妻子全权负起,不料在妻子「多闻、多学、多自保」的教育方针下,个性原就像他的女儿,展现了不容小觑的能力。从小习武求自保,琴、棋、书、画样样来,一般女孩儿该会的东西学全之後,她开始找其他的东西学去,到最後,连牧场上的管理也都学成了。到她十四岁时,她开始嚷着要跟他学商。离振苍虽然高兴,但自己的女儿事事皆通,连男人的工作都做得比男人好,这传出去别人说长道短,只怕会伤到女儿的名声。况且女儿与江南宇文家已有婚配,即使他能不在乎女儿的名声,但也得替宇文家的人留点颜面。基於种种考量下,离振苍拒绝了女儿的请求。
要是这样的拒绝就封杀了离篱想学商的念头,那麽离篱也不能称之为他离振苍的女儿了。在相同个性的驱使下,离篱向他下战帖,离振苍在收回掉下的下巴时,自信满满的接下了战书,立下约定、盖上印信。若是女儿赢,自然教她学商;若是他胜了,则要离篱从此安分地做个大家闺秀,不再舞刀弄棍,成天骑马跑牧场。
於是父女两人杠上了,比的是--麻将!
离振苍的下巴也就是因此而掉的。篱儿什麽时候学会麻将的?老婆也真是的,什麽不教教这个?!也怪他太忙了,没多注意女儿,让她学了这玩意儿,以後可得多抽空,多注意儿子、女儿学些什麽才是。离振苍自顾自的想着。
离振苍没注意到的事可多着呢。麻将固然是他老婆教的,可他老婆也只是教离篱用来打发时间,谁料离篱将此项「才艺」发扬光大,宅子里的仆役,婢女全被她教会拖下了水,一同玩个昏天暗地;在她知道教书的夫子是个麻将高手後,更是天天赖着七十好几的夫子陪她玩,她的功力自然不在话下。结果……
「近来宇文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正需要个知晓商务的人帮忙管帐,若是篱儿过去,肯定如鱼得水。」谁教他输给了女儿呢?又立下约,想赖都赖不掉。
「喔?那就看易儿有没有那个本事得到篱儿的青睐罗。」莫芙蕖半垂着眼睑,有些淡漠的表情带着等着看好戏的兴味。
「你啊,女儿都被你带坏了……」离振苍咕哝着。
「嗯?」莫芙蕖露出奸笑。
「哇啊--娘子饶命……」大厅传来一阵令人掉下满地鸡皮疙瘩的尖声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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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爹爹、烂爹爹……」离篱口里念念有词,骑着爱马「篱笆」往小丘奔驰,在到达小丘顶时勒住马儿,然後忍不住地大喊:「爹爹大混帐!」
停下来喘口气时,两道浓眉紧蹙,一双明亮的眼盈满愤怒,挺直的鼻梁下,微宽的丰唇紧抿着。她神似男子的容颜,因想起她爹爹的话,布上一层阴霾。
半个时辰前,离振苍找她去谈话,那时她正好想出门溜达,所以换上轻便的骑装,在她身後的命莲正为她整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