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星夜!」
小紫焦急呼唤,但山林中只有她自己的声音,举目望去,苍郁林间仿佛也只有这么一间竹屋隔世独立,屋前唯一的林道看去像是遥无止境,根本不晓得通往何方。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昨夜在昏沉之间,她似乎听见星夜不晓得在跟谁说她喜脉未浮、未怀身孕,对方好象还在哀求他不要走、千万别走──
「难道──」
她双手环抱胸前,打从心底感到一股沁心冰寒。
难道星夜一确定她未怀身孕,就将她拋下不管,连夜走了?
这里住的是谁?星夜将她留给谁了?
小紫回眸凝望,日光下无比清幽雅致的竹屋在她眼底罩上了一层恐怖薄纱。天晓得这屋子的主人会是谁,又会拿她如何?
除了星夜她谁都不要!
「『南宫堡』──」
对,她要去「南宫堡」找他!
不管病体初愈,小紫全力向前奔跑,她的心好痛好热,她知道那全是因为星夜不在她身边的关系。
星夜不在她身边的关系。
星夜是她的阳光,是她每天必喝的水,是她吸取的每一丝气息,她不要再被动地期待他的挽留,她要嫁他,天涯海角都跟定他,至死方休!
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路狂奔,心好象快蹦出胸腔,脚酸得快要不是自己的,连喉咙都快着火了。
但她只想着、念着一个名字,只想立刻见着一个人,就算要拿她的命才能换得再见星夜一面她也无怨。
就算被嘲笑也好,她一定要告诉星夜她有多爱他,她对他的爱已经刻骨铭心,至死不渝,他不能将她当货品随便送人──他不能!
「啊!」
小紫摔了一跤,跌进触目心惊的枫红中,漫天烧开的一片火红是血的颜色,她跪地一握,在她手中酥散的落叶传来她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
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弥漫她眼眶,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星夜真的狠心扔下她,再见也改变不了他不要她的决定。
星夜知道她有多爱他,他知道。
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连主动献身这种事她都做了,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他多怜爱她一分,愿意让她多留在他身边一些时日,那她又怎可能会有机会和他相守到老呢?
忽然,跶跶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小紫站起身,模糊的泪眼还看不清是谁便往前疾奔。
南宫星夜远远的就看见她了。
他加速策马,在瞧清小紫流着泪发狂似的朝他飞奔而来,他立刻勒停马,直接施展轻功来到她身边。
「星夜!」小紫投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就怕这一切全是自己的白日梦。
「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长发。「到底是什么事惹你这么伤心?有人欺负你吗?」
他早就觉得放小紫和师父在一起很「危险」,那疯老头生平最大乐事就是吓人。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一个人走了──」小紫偎在他怀中泣诉,「你不要扔下我一个,绛雪姊也说,不一定一次就能怀孩子的,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我没有身孕,我对你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和你分开!」她抬起头,泪眼凝睇他。
「我不是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对你投怀送抱是因为我认定你,我早就决定如果你还是要把我送进江家,我一定会找机会逃出来找你,如果逃不成我就死,绝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
她激动得双手紧抓住他背后的衣裳,靠在他胸前的玉颜再度泪湿。
「我情愿你杀了我,也不要你把我送给别人──我只要你!在这世上的男人我只要你一个!我──」
「我,讨厌仗势欺人。」南宫星夜终于出声回应,但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小紫完全不明白他的语意。
「那天在江家,是我生平头一次『仗势欺人』,我根本没有权利擅自作主带你走,任谁来评理都是我理亏,不过旁人的言语我早不在乎了,我的确是故意让江员外惧于我的武功和『南宫堡』的威望,不得不点头取消婚约,让你跟我走,因为我早决定了不论用什么方法,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我带你去江家只为解决你和他的婚约,人我是一定会带走的,我怎么可能把我的妻子留在别的男人家?」
妻──
小紫忘了哭泣,她猛然抬头,眸中情泪闪动,眼瞳热切地凝望他。
「你刚刚说什么?」她急需再听一遍,「你说我是你的妻子吗?你是这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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