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如风意飞扬(20)

2025-10-07 评论


樵叟虽然具备了看穿少女心事的眼光,却少了体会少女那细腻转折的敏锐,于是这番话非但没有依他原先所预期的那样说动飞扬,反而让情绪一度紊乱,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飞扬,更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里,逃开心中那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的陌生情愫。

于是她甚至不待外公把话说完,便一跃而起,解下缠在腰间的白皮鞭,递给樵叟说:“新的皮鞭,您等我生日那天再差人送到悠然园就好,我要回去了。”

“飞扬?”

“外公,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怕“一般”的世俗男子都无法理解我、接纳我,但是我看那……那个屠夫,也还配不上我,我才不要跟他在同一个地方共处十几天。”

“飞扬。”樵叟还想再劝,但飞扬已经冲上前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外公,保重。”然后就往险道的方向迅速奔去,快到连樵叟即使想再劝,也已无计可施。

“唉,如风才二十,飞扬才十五,只要有缘,还怕会没有聚首的机会?”樵叟蓦然想开的抬头望月说:“老天爷,我看我这老头子还是别太过于急躁的好,是不是?”

“飞扬?飞扬?咱们到外头去逛逛吧。”落梅的叫唤,终于打断了她的回忆。

“呃,娘,是你啊。”飞扬跟在母亲与两个弟弟的后头往外走。

“这山茶争艳,海棠留芳,你们看看几乎没有一种花不美,所以说呢,我们成都花会……”

耳边听着母亲叨叨絮絮的解说,飞扬的思绪再度飘飞起来。

“我觉得花儿虽美,却都还比不上三姊美。”尚雷突然老气横秋的说。

“人小鬼大,你懂得什么美不美的?”飞扬被逗得笑开来。

“我们当然懂啰,”尚霖不甘示弱的与哥哥联合起来说:“如果姊姊不美,那凌家公子干嘛会只为了想见姊姊一面,便大老远的赶来,还预先送来那么多贵重的礼物。”

“哇,连你们都看出来了呀,”落梅开心的说,“这就叫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将来啊,你们也是会……”

望着笑语不断的母亲和弟弟,飞扬顿觉歉疚起来:爹、娘、尚雷、尚霖,恐怕我是要让你们失望了。不是说凌振不好,而是……

她跟外公一样,心中除了“某一个人”以外,也早就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影子了。

然而那个人却……

快马加鞭,连赶五天路来到红原山谷的飞扬,只见眼前是一片几乎寸草不生的焦土,哪有外公形容过的“绿草苍苍”、“花香浮动”、“茅屋间疏”和“鸡犬相闻”?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莫如风呢?他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自从上次在窦冈山顶上惊鸿一瞥后,又已过了三年多,现在的她,再也不只是一个厘不清自己混乱心情的小女孩,而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自信,她才选择在上京前,先到红原来一趟。

她爱上莫如风了吗?

这个念头才起,飞扬即刻摇了摇头否认。不,她连什么叫作“爱”,都还不算真的了解。更何况莫如风当初在窦真殿旁、古柏树下说的那一番嘲讽有加的话,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仍今她深感委屈与不平。

但她却也无法否认的是,这三年多来,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竟然完全没有随岁月的流逝而稍见磨损,反倒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版上,每一次想起,都清晰一如昨日。

于是她选择了他这外公跟她提过的家乡,作为离家出走后的第一站。

也许他那条经过外公文调武教的洗礼,已彻底蜕变的苍龙,早就离开红原山谷的“小池子”,出外兴起大波风云了。

也许他还是选择留在山谷中,继续他猎户的生涯,并已经娶村长的女儿为妻,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甚至生儿育女了。

飞扬没想过种种自己不该来、不能来、不必来的理由,但在她还没有决定是否应该盲赴京城以前,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红原山谷。

可是,为什么她所面对的,竟会是这种她想都没有想过的荒凉景象呢?

“小兄弟?小兄弟?”有人在身后喊着。

飞扬左顾右盼,却不见身旁有什么小男孩。

“小兄弟,我在喊你呢。”

“大叔,您叫我?”飞扬转身问那位背着柴薪的樵夫问。

“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我不叫你叫谁?”

飞扬这才想到自己穿的是跟家中马夫“硬借”来的衣服,赶紧打个揖说:“真是抱歉、抱歉,刚才想事情给想出神了,竟然没听着您在招呼我,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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