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等着三小姐您呢?”
“等我?他知道我要回来?”
“从昨儿个晚上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怎么会——”
“三小姐还是快请进厅里去再说吧。”那个新门房丢下这一句打断飞扬的话后,就牵着马走掉了,让她有如丈二金刚,更加摸不着头绪。
算了,先见了爹再说。飞扬作下决定以后,就三步并作两步的直奔大厅。
不料才踏进厅内,就听到后头门板关上的声音,而从字画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她的,却是一个飞扬从未见过的人。
他人高马大,穿着一袭银灰色的丝袍,年约三十,长相绝不能说是难看,但眼尾上翘的丹凤细眼,和相称的薄唇,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大厅里?我爹呢?”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非常清楚你是什么人。尚云小姐,我可不可以请问这一个半月以来,你和莫如风那淫人妻小的恶徒,躲到何处逍遥自在去了?”
“嘴巴放干净一点!”飞扬怒喝,“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爹、我娘和我两个弟弟人呢?”
“他们全都在我的别馆中做客,你可以放心。”瞥见飞扬的手伸向腰间,他忙喊道,“若是想要他们乎安无事,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飞扬已几近咬牙切齿的说,“你究竟是谁?”
“我啊,我就是十五天后仍想娶你进门的未婚夫凌振。”
“你!”飞扬刚想甩开腰间的皮鞭,双脚却已先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铁链缠住,再被硬生生的拉倒在地。
“好身手,”凌振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俯视犹奋力撑起上身来的她说,“不过你这股蛮劲,我看还是留待我们洞房花烛夜再施展好了。”
“无耻!”虽然什么都还在混沌不明当中,但眼前却有一件事是飞扬再清楚不过的,那就是家人已落在凌振的手中。投鼠忌器,她实在不能不有所顾虑啊。
“无耻?冷尚云,那你和莫如风的行为,又该怎么形容?恐怕连‘下流’两字都不足以代表万一吧?”
如风!
“你把如风怎么样了?”
“聪明!”凌振的唇边浮现一丝冷笑说,“我生平最喜欢聪明与漂亮的女人了,今日见你两者兼备,委实喜出望外,这或许可以稍稍弥补你已被玷污过的遗憾吧。”
“凌振,闭上你的狗嘴,如风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动像你一样的骯脏念头。我问你,你把他怎么了?”
“现在还没有怎么样,尚云,但未来会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望着凌振有恃无恐的表情,飞扬顿觉浑身冰冷起来:爹、娘、尚雷、尚霖,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有如风……,如风!你知道我已落入陷阱当中吗?“断虹!”
如风才翻身下马,断虹已经朝呼唤他的人奔去,并发出表示欢喜的嘶鸣声。
“庄主。”如风在心底暗叫一声不好,但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躬身叫道。
“既然已不屑留在我楚云庄内,天阔就没有再承受你这声称呼的福气,莫少侠,谢谢你还记得为我送断虹回来。”
“庄主,”如风知道这回自己的任性已然触怒了天阔,但从他果然如飞扬所料的赶来华盖分舵,就知道他真正的心意何在,只好一径恭谨的唤道:“九十天之期,不是还没到吗?庄主怎么就过来了?”
“你还记得与我有九十天期限的约定啊?我还以为你得了失忆症,连自己姓啥名啥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然怎么会让欧阳鑫他们给我传那样的信回庄里去!”
“当时如风心绪翻腾,思路紊乱,才会那样放肆,请庄主——”
“现在呢?”天阔一口打断他问道,“我问你现在呢?心情是不是恢复平静?思路是不是也跟着清楚了?”
瞥见天阔唇边浮现的笑容,如风随即会意的朗声应道:“属下谢过庄主。”
“得了,得了,什么属下,什么庄主,”天阔到这时也才终于露出欣然的笑容来说,“只要你这个右护法别再动不动便丢下我不要就好。”
如风摇头笑着,与天阔紧紧的把了一下手臂,正待把飞扬的去向向他报告时,突然听到里头传来欧阳鑫那特有的大嗓门叫声。
“如风!如风,你这个欠揍的”本来显然是有备而来,打算痛骂他一顿的欧阳鑫,一见天阔在场,所有的脏话便都只好先吞回肚里去,改叫:“你究竟是躲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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