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虎急忙抽出长剑弃置于地,将房内的烛火点亮。
待他定神一瞧,瞧见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钱万两身上血迹斑斑,右肩包里的白布上还渗透出点点血丝,而左肩上正血流如注。
“万两,怎么是你?快过来让爹看看。”钱虎黝黑的脸上满是自责焦急,他走上前去伸手想拉他。
“哼!别假好心,我让你抓着了岂不正是自投罗网,好让你带我去邵天送那里领功。”他不领情的避开,满脸的不屑和戒备。
“我不是带你去领功,你做错了事总得前去认罪,现在寨里上上下下全在抓拿你,自首总比……”他苦口婆心的劝导着,只盼儿子不要一错再错。
“我呸!”钱万两极为不屑的冷哼,“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这么害我,我去认罪还有命活吗?”
“万两,你邵叔叔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再怎么说你也罪不该死啊!”钱虎放软语调只希望他能觉悟回头。
“放屁!邵叔叔、邵叔叔……你喊得倒亲热,他抢了你的山寨你还无动于衷的任人欺负,你这么没骨气算哪门子男人?”他怒不可遏口没遮拦的大骂。
“放肆,你这目无尊长的死小子。”钱万两一语捅到钱虎的痛处,他怒喝一声,一反手就甩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登时钱万两只感到脑中嗡嗡作响,一股极为不服气的怒气油然而生,几乎瞪凸了双眼,要不是身上有伤,他还真想捡起地上的剑在他身上急刺几剑。
“我目无尊长?你才为老不尊,要不是你为逞兽欲而诛杀我娘的丈夫、奸淫我娘,我娘怎么会忍辱生下我,待我稍长后便投河自尽。”他将多年来隐忍在心中的不平怒气宣泄出来。
自他懂事以来就极怨恨自己见不得人的出身,虽然邵天送夫妇嘴上不说,但他心底却认为他们的目光永远夹杂着嘲笑、看不起他,当他是低贱的废物,殊不知其实一切皆只是他自卑心态作祟。
“你……”闻言,钱虎不禁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想不到他不但揭发了他当年的丑事,还怀恨在心。
“嘿,无话可说了吧,告诉你,你的恶行可比我多出一千倍都不止,搞不好我的恶劣习性还是你遗传给我的呢!哈……”他无耻的朗声大笑起来。
刚经过房外听到里头吵嚷声而伫足的钱千寻,将刚才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她不可置信的张大口,连手中的野山参差点都拿不住地落在地上。
“你这个浑小子……”钱虎气得全身发颤,扬手又要朝他挥去。
“你没资格打我吧!禽兽。”钱万两早已失去理智的狂吼。
“你……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个不长进的废物呢?”钱虎绝望至极地颓然放下手掌,懊悔地坐到椅子上,流下两行悲痛的泪水。
“哈!我是废物,这还不是拜你这无耻的禽兽所赐。”他怒红了双眼,轻视地睨着眼前这个他应当给予尊重的父亲。
对于钱万两的无礼讽刺,在房外偷听的钱千寻早就隐忍不住,就算自己的父亲做错过事,大哥也不应该这样出言辱骂才是。
她忿忿的破门而入,目光扫视着一脸错愕的钱虎及不屑冷笑的钱万两。
“大哥,千错万错他总是咱们的亲生父亲啊!”她心痛地望着眼前两个至亲的亲人。
“咱们父亲?你还当他是你亲生父亲?”钱万两笑不可遏。
她呆怔地望着他,不解他话中的含义。
“你知道吗?当年在襁褓中的你是由一个妓女抱上山来,把你丢给这个禽兽。嘿!若你真的是姓钱的种,那你也是不干不净、风流快活后所生下来的贱种。”
“什么?”钱千寻睁大双眼无法置信的迭步直退,她只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染病早死,怎知却有这般难言的曲折和不堪。
“哈哈……姓钱的一家都见不得人、不干不净,怪不得寨主之位轮不到你,哈……”钱万两凄厉的讥笑声不绝于耳,他恨透了这个将自己带来世上的男人。
“爹……这是真的吗?”她泪水满腮的颤声问,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都是大哥他随口胡说的。
“千寻,我……其实……”钱虎垂着头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秘密是他的老相好方玉萝叫自己隐瞒的。
“呜……为什么、为什么……”她愤怒的狂吼着,泪水不但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向来敬重的父亲。
“我对不起你们……”钱虎痛心疾首地喃喃自语,情绪也逐渐失控。
钱千寻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她不住地洒泪摇头直退,隐约中她开始无法谅解钱虎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他总是一错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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