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这酒醉不倒人,现下不就有人醉了吗?」
闻言,两人头一转,瞧见身边人的模样,两人又羞又喜的。阳芝玮拉著包嫣娘的手站起身。
「你们爱喝什麽便去喝吧!我们去吹吹风。」说完她笑著跑出了轩亭。
眼前少了粉雕玉琢的美娇娘,两个男人顿觉兴致全失。白骥舒甚至怨起自己多事,搞个什麽品酒大会!坐在这看妻子的醉态不是顶好的吗?
「啐!没有美女总还有美酒,干嘛摆出那一副失意样?」老李率先端起酒杯细啜。
「嗯——」他摇头晃脑道。「酒色橙黄透明、味村而微苦,好个上品状元红!」说完便一口气喝下。
是啊!没有美女只得将就美酒,两个男人交换个眼神後,也乖乖端起酒杯,品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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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蜿蜒小径上,随意浏览掩映花丛间的亭榭,或怪石峪胸的假山叠石,本是种悠闲自在的享受,但这会阳芝玮却无心於此。
她想著该怎麽开口才不显唐突,毕竟两人今天才初识啊!
她低头细想,好不容易打定了主意,使个眼色造退了随侍婢女之後,她转过身准备开口,才发现她正怔愣的看著眼前一片华美细致的园林景象。她那杏眼圆睁的惊异横榄,丝毫没一丝官宦人家该有的雍容大度,反倒像是从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她心里不禁生起一分同情,语气和动作便显得格外温柔。她牵著她的手在树下石椅坐下,轻声问道:「念茗,你知道大哥一直很担心你吗?」
包嫣娘眨眨眼,不懂她说这话的用意。
於是,她一五一十将那日的对话大略说了遍。阳芝玮恳切道:「我知道也许是我太多管闲事了,只是看著大哥烦恼,我们也不好受,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将心里的事告诉我?」
包嫣娘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阳芝玮拍拍她的手。「不勉强的!只是,你心里要真有事,还是找个人说说好,闷在心里久了要生病的。」她关心的望著她。
包嫣娘眼里隐隐泛著泪光。她咬咬唇,有些结巴的说:「你——你知道我生了病,什麽都记不得了?」
阳芝玮点点头。
「我……我一醒来,他们便告诉我,我是祝念茗,白骥舒是我丈夫。我原以为做丈夫的往往凶霸不讲理,没事便对妻子拳打脚踢的……我心里早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咬牙忍耐就是了,怎知他……」包嫣娘眼眶含著泪水。「他对人这麽好……」
听到此,阳芝玮心里有些疑惑。
「你怎会以为做丈夫的全像流氓似的?」
闻言,她身子一僵,垂下眼睫,喃喃回道:「我……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你再继续说。」
「我……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包嫣娘克制不住的红了脸。「我知道对他而言,我是很重要的,但……」她脸色由红转白,低声说道:「那样的好,真是我该承受的吗?」
阳芝玮眉头轻蹙。「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包嫣娘站起身,背对著她说:「我的身分是别人说的,但那是真的吗?或许……或许我并不是祝念茗,或许他对我万般的好,全该是别人的;他的温柔多情,或许该是别人的……」
「念茗!」阳芝玮好笑道。「你该不是在吃味自己吧?」
「不……」她猛力摇著头。「我觉得自己像偷了原该属於别人的东西,心理——觉得罪恶。再者,」她的声音转小。「我值得他对我这麽好吗?」
「唉!」阳芝玮故意大叹一声。「听大哥那样说,我还以为你藏著什麽心事呢,原来不过是你自个在胡思乱想!」
「你……」她声音一顿。「你不懂的。」
「谁说我不懂?」阳芝玮走近她,双手放在她肩上。「你大概是为了记不起从前的事,所以心里不安吧!」她轻声道。「想这些做什麽呢?不管你记不记得从前,大哥爱的就是现在的你;如果害怕自己不值得他对你好,那你就还他一百倍嘛!」
「我就怕还不起。」她眉蹙得更深。「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遇见他、遇见你们,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美梦,可梦总有醒的一天……」
「是啊!梦总有醒的一天,」阳芝玮顺著她的口气道:「但就因尢如此,所以才更要把握当下呀!既然总要醒的,与其记挂著何时梦醒,不如抛开一切,多梦想一分是一分嘛!」
包嫣娘惊讶的看著她。「我从来不曾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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