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笑得更开心了。
“阿秋,封二叔也会替你把伤治好的。”
阿秋又摆摆手,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的样。
看着她的模样,燕枫动气了。
这傻阿秋,醒来后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哑了,只急着问他好不好,只担心他
燕枫真分不清自己心中泛起的那股酸楚是气是疼。
“阿秋,我不是要你躲到隔壁吗?怎么你又跑到破庙去了?”燕枫拉下脸道。
“呃……”阿秋发出个轻微的声响,她双手胡乱挥着,努力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跟他说过啦!只是他在睡,所以没听到,她是放心不下才……
“看不懂啦!”燕枫挪个身背对着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阿秋求饶的扯扯燕枫的衣角,燕枫回头瞥她一眼。
“你……”摇摇头,他叹了,“你原可以不受这些罪的。”
封至尧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是燕枫吗?这是那个懂事而老成的燕枫吗?他笑、他生气、他表现得自然而率性,他看来就像个普通的孩子……
是啊!封至尧蓦然领略。除去苍燕门少门主这块枷锁,燕枫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
封至尧将视线移向阿秋。
这娃儿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枫儿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坦然?
阿秋迎上他的眼,封至尧难掩尴尬的抓抓头。想到自己曾出言恫吓,还会卸了她臂膀,不知她会怎么——
阿秋对他笑。
封至尧目瞪口呆的看着阿秋。
她居然对他笑!笑得心无芥蒂,笑得天真而纯然,这娃子……
脑袋有问题吗?
他是那个曾把她捏在手中,给她好一顿苦头吃的家伙耶!她居然对他笑得像——
摇摇头,封至尧正要开口,门口处却传来陆笙成急切而兴奋的语调。
“门主,少主就在这屋内!”
语声方落,木门咿呀的一响,一名高大而英挺的男子跨步进屋,看得出他已有些年纪,但年岁也掩不住那久居上位的气势。
燕道悔神情冷硬,那双鹰似的眼似乎只在看到燕枫时才显得稍微柔和地了他走向那张以草填成的简单床榻,一双眼看了他许久后,才伸出手轻轻的抚着燕枫的头,“枫儿,你让大伙儿担心了。”
毕竟才是个十岁大的孩子,燕枫再怎么善于控制自己,在听到父亲似呵疼似轻责的语气时,眼眶仍不由得红了。
“好了。”燕道悔清清喉咙,原想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在看到燕枫明显憔悴的模样,再想到几日来的担忧及焦急,双手终究克制不住的一拦,将孩子紧紧拥进怀里。
“爹。”燕枫轻唤。
“我真该把你交给你牧叔叔,让他好好罚罚你。”
他恶狠狠的低吼。
“这可不成,”一旁的封至尧插口道:“牧老鬼可是把枫儿疼到心坎里了,你要他罚枫儿,那岂不是要他的老命!”
“别说牧老鬼,光夫人那关,门主就过不了啦!”
陆笙成也打趣道。
一席话把一伙人都逗笑了。
阳光轻洒,和风徐徐,空气里漂浮着快乐的氛围。
就因为曾遭劫难,才让人更懂得珍惜现下的一切。
阿秋——这小屋的主人也无声的笑着。
看漂亮娃娃笑得多幸福,看漂亮娃娃的父亲揽他揽得有多紧,他一定不想再失去他了吧!这像玉雕成的美丽娃娃。
漂亮娃娃总算找到他的家人了……
为此,阿秋笑得比任何人都开心,只是,像是预知了即将到来的分离,那双圆圆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为那分离而必然会失去的,于是寂寞便又浮上她心底,徘徊不去。
是夜,待热情的小主人阿秋熟睡后,燕道悔一行人才赶至村尾的破庙。等在庙口的牧衍一见众人来到,急忙迎上。
“找到朱一愁了吗?”燕道悔开口即问。
牧衍点点头,那张平素少有表情的老脸,如今却显得十分难看。
“牧老鬼,天暗了,摆那张脸不小心可是会吓到人的。”封至尧出言调笑。
牧衍也不理他,径自带头往破庙里行。一进庙里,见着横躺于地的尸首,大伙的脸色也全变了。
“朱一愁死了?”封至尧一边喃,一边蹲下身仔细研究,随后又招招手,示意陆笙成过来,“你看看。”
“致命伤是左肩那一刀,且用的还是朱一愁的成名刀法‘驭鬼十式’里的第三式百鬼夜行。”陆笙成一眼H隋出朱一愁的死因,“不过看这伤口,此人的功力恐强过朱一愁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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