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他和娃儿较亲,何况娃儿这么爱黏着他,想到身边将少了这么一个爱黏人的家伙,难免会有些不习惯。
或许因为意识到娃儿不是个孩子了,所以他开始不自觉地在两人间拉开距离,不准娃儿太接近他,这样的改变让娃儿感到困惑,但却得到母亲的赞同。“虽然娃儿叫你一声阿叔,终究是没有血缘,你们两个这么亲近,是会惹旁人说闲话的,你是男的不打紧,但娃儿还要嫁人呢,你多少也该避一避。”
于是原本答应娃儿要和她一起上湘城,也让他找了个借口失约,说要让几个家仆陪她去,她却坚持要自个儿出门,母亲又站在她那边,不得已只好叮嘱她好些事后,才让她离谷。
自娃儿离开后,母亲毫不担心,他却好几夜不能成眠,想她总是毫无戒心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在外头吃了亏……这么折磨了自己几日后,他终究还是带了小铁随后跟上。
果然那下三流的鸡鸣五鼓断魂香虽伤不了她,她却险险害在自己的贪睡上,就是知道她只要一睡就仿佛死了般,才特地提醒她要提高警觉,但她仍把他的交代当成耳边风。
愈想愈气,应铁衣又朝她额头弹了一下。
裘娃儿嘴里咕哝了几声,翻个身又睡了。
应铁衣又好气又笑地看着她,虽然如此,双手仍习惯性地帮她将被子塞得密实,最后替她把睡乱的发拨好,才放轻脚步出了房门。
门外小铁正等在那,一见他出来忙上前道:“爷,我已经灌了那老头两大杯凉水,看他的情况应该无妨,顶多明早醒来有些头晕罢了。”
应铁衣点点头,一语不发地往后头的厢房走去。
“爷……”小铁跟在他身后,挣扎了许久后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我们为什么不跟二小姐会合,非得这么偷偷摸摸地跟在她身后?
应铁衣头也不回的说:“也该让她学着独立了,否则一直像个孩子似的,将来怎么嫁人?”
“呃,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偷偷跟着?”主子扫向他的眼神让他闭上了嘴。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自个儿出谷,没人跟着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说完后,应铁衣便推门进了房。
独留小铁皱着眉疑惑地摸着自己下巴。想了许久。他喃喃道:“怪了,爷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矛盾吗?”
※※※
翌朝。
裘娃儿伸了个懒腰在晨光中醒来,她揉揉眼,打了个呵欠。摸索着下了床榻。
略略梳洗后便推开房门下楼,店小二一见到她脸色便显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她微侧着头问。
“不,没什么。”店小二掩饰地低头用布巾拍了拍桌椅。“客倌请坐,请问要用些什么?”
裘娃儿张口欲言,却在看到孙老伯神色仓皇地跑下楼时,站了起来。
“小、小二哥,”孙老头喘吁吁地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大约这么大的布包?”他以手指比划着。
店小二摇了摇头。“没见到。”
“你再想想,”孙老头急得拉住他农袖。“或者店里其他人拾到了说不定。”
“确实没有。”店小二再次回道,随后摆出一副无奈的脸孔。“顶多我帮您进去里头问问。”
“谢小二哥,麻烦你了。”孙老头感激地说。
“”老伯,您先坐下吧。“裘娃儿扶着老者就坐。”发生什么事了?“
“娃儿姑娘,”孙老头心焦不已。“我那包着信物的小步包不见啦!”
“怎么会呢?”裘娃儿惊讶道。
“昨晚睡前还在,怎么知道一睡醒就找不到了,我明明贴身收着的。”孙老头急得频频冒汗。
“房里都找过了吗?”裘娃儿一双秀眉蹙得死紧。
“只差没把地给翻过来。”孙老头坐不住。“我看我再沿路找找,说不定是一时没注意在哪掉了。”
裘娃儿略略一想,便猜大约是遭了贼,而且恐怕还不是寻常贼子,否则怎会连贴身收着的东西给人摸去了都不知。
这么一想,心里便不禁怨怪起自己,阿叔明明提醒过她,要她出门在外要多加警戒,她却毫不在意,沿途只顾赏玩风景,夜里又睡得像只猪似的,如今……唉——
“老伯,我陪你一起去吧。”这会儿只好祈祷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或许能逮到贼人,进而找回玉坠。
“这是怎么回事?”坐在二楼的应铁衣沉声道。
“谁知道呢?”低头倒茶的小铁手略顿了一下。“昨晚那老头被人搬来搬去好几回,身上掉了什么东西也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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