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与红荳才相识数月,而且……」底上的话白朴没有说出口来。
他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只要他点头,多少佳丽抢着嫁他为妻?况且他也年近三十,而红荳不过才十八,涉世未深,万一……
「我是认真的。」他未曾对别人保证过什么,那不需要,也没有人有那个资格。但他是红荳的师兄,他晓得白朴是真正关心她。为了红荳,他愿意这么做,纵使这是破天荒头-遭。
「那很好!恭喜你们。」卓长卿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低垂的眼眸令人无法看穿他的思绪。
「这样沈伯父也可以放心了。」卓长卿平稳的道。自尊告诉他要挺起胸膛,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他的伤心--尤其是红荳。
若不是白朴偶然间瞥是他的双手后背,交握的五指掐入肉里,用力到指尖泛白,他几乎要以为长卿当真如表面上镇静。
白朴无言的拍拍他的肩,意示安慰。
「公子……」应真在此时突兀的打岔.嗫嚅的道:「外面有人想要见你……」他神色不定,遇到红荳的目光不自然的避开。
应真的举动,令红荳的心中不自觉地泛起不安。见到眼前的人影,楚青云几乎全身僵硬,难以动弹。
「素儿……」他不敢置信,喃喃的道。
一道娇柔的人影,俏生生的立在眼前,大厅上多人在场,却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望着他难以相信而又狂喜的脸庞,红荳的心彷佛坠入万丈深渊,全身冰冷。
她看看他,又转头看向林怀素,悄悄抽回被他握紧的手,楚青云却恍若未觉,他们两人的视线紧紧交缠,恍如隔世。
「云哥哥……哇……」怀素-见到楚青云,霎时如大河决堤,扑进他的怀里,再也止不住奔腾的泪水。
楚青云心疼极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妳怎么会突然回来?还是受到委屈了?别担心,-切有我在,我会替妳作主的。」
怀素仍然止不住泪水,楚青云只得拥住她的身子,在她身旁低声抚慰。
庄内的人为她的归来,闹得手忙脚乱,直到楚青云带她进入内室,所有人一涌而进之后,大厅上才又恢复了冷清。
自始至终,没有人多看红荳-眼。
她几乎麻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正奇怪自己为何能这么冷静,好象刚刚与别人相拥的男人,不是才向她求亲的心上人似的。
这是一直藏在她心中的问题--她和林怀素之间,到底谁在他心中占的分量比较重?如今问题总算获得答案,她却宁愿自己从没问过。真相揭晓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的心痛有多深……
「师兄……」她木然无表情的来到白朴面前,对他担忧的神色毫无所觉。「我想回家……带我回家!」紧咬的唇,滴下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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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朴等人急欲返回,但在红荳的坚持下,还是先采了那株对行医者大有功用的绛珠草回来。
有白朴在场,守护的毒物便不值一哂,但只要-想到手中的银鲨手套是楚青云为她张罗而来,心中泛起的不知是酸苦还是甜蜜了。
自红荳回来以后,没有人问起关于她离家的那一段往事,好似大家心中都有了默契,绝口不提。卓长卿的母亲仍然常常邀请红荳至家里小住,除了和她聊天,说说女人的体己话外,再来就是让红荳尝尝她亲手做的点心。
「又在发什么呆?」
红荳转头望去,冯小清带着面有不悦之色的卓长卿行来,他显然不情愿,但却无可奈何。
「清姨!」
「从妳回来后就常看妳坐着发呆.....」冯小清柔声道:「告诉清姨,妳有什么心事?」横了儿子一眼,「还是长卿他欺负妳了?」
红荳摇摇头,「我很好,没有人欺负我。只是闷着无事可做,所以发发呆而已,不打紧的。」
「既然这样,快来尝尝清姨做的枣泥酥、百合糕……都是刚做好的,可热着呢!』
「不了,清姨,我不想吃。」
「喔……那好吧!我放在这儿,妳想吃的话随时可以拿。」她朝长卿使个眼色,他闷哼一声没有理会。「我还有点事要做,无聊的话叫长卿陪陪妳好了,我先走了。」冯小清径自离去,不再打扰他们。两人相对无语。卓长卿望着她的侧面,柔美的脸庞削瘦不少,几绺发丝在她耳畔轻拂,嘴角强装出来的微笑令他心痛下已。
红荳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她活泼好动,从来不知忧愁是什么,天大的事也哈哈一笑就过去了,经常把他耍得团团转,令他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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