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看来并不怎么样,奇怪的是闪躲的功夫却不错,想来是训练有素。孟清宓不理会他乱七八糟的言语,突然听见远方似有两个人走近的足音,如果被师兄发现,就算他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别想有一丝活路了。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人要是死了实在是大杀风景的事。她还剑入鞘,抓起寒潼的衣袖,运起轻功,转瞬间两人奔出数里之外。
打了一阵又跑了一阵,累得寒潼直喘气。看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早知道他就该用功一点学好武功,也不会在这小姑娘面前丢了他男子汉大丈夫的脸。
“要……要杀我还得找个……好风水吗?”
孟清宓白了他一眼,他三脚猫的功夫自然听不出有人接近了。“我师兄来了,若被他们看见,你就算有九条命也走不出那树林。”
寒潼的眼睛亮了起来,眨眨眼笑道:“原来你不但不打算杀我,还不准别人杀我,妹子,你对我真好。”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她又羞又恼,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死就够了。”寒潼笑嘻嘻地,这时候与她站得近,鼻中传来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美的女子,他想就算看一辈子也看不厌吧!
还说不说了,下一句不也一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想到这儿,孟清宓竟觉得想笑,抬头瞧了瞧天色,她得回去了。
“以后别再到那里去了,下次你可未必那么幸运,告辞了。”说罢,不等他有所回应,足尖轻点立即翩然飘去。
“喂,喂——”寒潼忍不住唤道,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飘然远去。“跑那么快干嘛,连名字都还没告诉我呢!还有,你不准我去,那我怎么找你?!真是!”他喃喃地嘟囔着,眼前仿佛还看得到她舞剑的绝美景象。
失魂落魄地回到山中别院,突然一股劲风自背后袭来,等寒潼惊觉时已闪避不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个雄伟人影同时坐在他身前的太师椅上,受了他这一拜。
“师父!”要不是那小姑娘害得他心烦意乱,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束手就擒了,心里怄归怄,还是得想办法讨师父欢心,不然今天别想睡了。
“心神涣散,学武大忌!居然趁我不注意时偷溜出去,你知不知错?”头发灰白的葛上人面对这不学无术的孽徒头都疼了。
“师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更何况徒儿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遵照师父的教诲啊!”眼珠子一转,成串理由已经在脑中依序排排站。
葛上人气极反笑,这孽徒每次总会有不一样的歪理,但他明知如此,还是每次都会上当。“这话怎么说?”他只知道自己要他专心习武的“教诲”他可从来没有“遵照”过。
“师父说过,道乃由自然万物中体会而出,师父您英明神武,自然已经体会出万物生生不息的道理,做到了摘叶飞花都可伤人的境界。弟子虽然不才,却也渴望如师父一般,从这山川溪流中体会出一番道理来。”
胡说八道,偏偏马屁又拍得恰到好处,让他的气发不出来。“那你说说,你体会到什么道理来了?”
“很可惜,什么狗屁道理也没体会出来,不过倒是想出了几式剑法。”
“喔?”寒潼要是胡扯些似是而非的歪理,葛上人反而觉得正常,然后罚他扎马两个时辰才准他吃饭;但他说悟出了剑法,这真的让他吃惊。
寒潼取出了家传宝剑“霜虹剑”,宝剑离鞘,剑身泛着淡青色的光芒,让他想起了那绝美少女的衣服。他记性强、悟性高,当下将方才那少女演练过的剑法使出了几招,居然也有模有样。
“咦?!”葛上人愈看愈惊奇,这几式精妙剑招已可称得上天下一绝了,这时候他反而皱眉苦思起来。待寒潼舞毕,他才沉声问:“潼儿如何悟出这几招剑式的?”
寒潼眼珠子一转,恭恭敬敬地禀道:“徒儿不敢欺瞒师父,其实这剑法是徒儿恰巧瞧见的。”
葛上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慧黠的徒弟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真话。“你聪明过人,当初为师答应你爹娘收你为徒,除了多年交情外,也是看中你是个学武奇才,足以继承为师的衣钵,怎奈你天性好玩,至今三年有余还是无法专心练武。”
寒潼暗地里吐吐舌,不敢答话,因为他就是找不出逼迫自己努力习武的理由,出去跟人打架总是三招两式就赢了,他又不争什么武林盟主,学那么多武功做什么?
“你是在何处看到何人使这剑法的?”葛上人多少也摸到这徒弟脑袋里的东西了,故意在他面前将剑法练给他看,必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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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潼
孟清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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