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蔚云把头别过去,暗暗抹掉泪。
清晨的甲板空荡荡的,江上的风凉意不减,送来嘈杂的鸟叫声,让失意的两人略感心神不宁。
一只紫黑色的鸟随风飞来,停在船缘,敛起翅膀,歪着头,用妖异的眼睛瞪着蔚云。
“讨厌的乌鸦!不要来烦我!”蔚云脱口骂道,却有指桑骂槐之意。
“乌鸦”比鹰略大,长脖子,赤色喙。虽是牲畜,似乎感受到了蔚云的敌意,又发出了难听的叫声。
大小姐五谷不识,六畜不分,没怀疑过天下那有那么大的变种乌鸦,无端让正牌乌鸦背了黑锅。
原来她恨我到了这个地步?我让她讨厌成这样?上官君骅喃喃自问。泄气地眼前一黑,根本没去注意那只“乌鸦”的存企。
“走开!大清早的就看见你,姑娘我可要倒一整天的楣!”鸟叫声让蔚云更加不安与烦乱,顺手一挥水袖,想把他赶走。
“小心!那是鸩,有剧毒的,快点离开,千万不要惹它!”钟泉流的惊呼自远处传了过来。
来不及了,水袖惊动了鸟儿。它愤怒地拍着翅膀喳呼,凌空盘旋一圈后又向下俯冲。蔚云听到警告,急忙侧身想躲过它的攻击,不料鸟儿来势汹汹,蔚云胸口衣服仍被划破一个口子,跟着微微感到一阵麻酸。
一只桨朝鸟儿飞去,但力道不够,并未将之击中。它意识到危险,拍拍翅膀,飘下几根羽毛便飞走了。
“云儿,有没有受伤?”上官君骅焦急问道。他被钟泉流的警告惊醒,心惊胆战地看着鸩攻击蔚云,慌忙中随手拿起桨一掷,总算赶走这只毒物。
“云儿姑娘没受伤吧?”钟泉流冲了上来。
“还好……”话还没收尾音,人便瘫软下去,不省人事。
“云儿!云儿!”上官君骅扶着她,疯狂摇晃她瘫软的身体。
“君兄,不要动她!”她很有可能中了毒,为免血气运行加快,迫毒攻心,应尽量避免摇晃。”钟泉流劝道。他吩咐下人尽速去请船医,并将落下的那几根羽毛用绢帕捡起包好,打算将之焚毁,以绝后患。
别小看那小小的羽毛,浸泡于酒中,便是叫人闻之色变的鸩酒。
上官君算将她打横抱起,进了舱房。钟泉流关心蔚云,尾随其后。
船医为蔚云诊脉后,疾声道:“这位姑娘身中鸩鸟之毒,毒似乎是由外伤入侵,毒性已运行一个小周天。若是在半个时辰内不能将伤口之毒吸净,毒性行完一个大周天后便要丧命。”
“大夫,毒能解吗?”上官君骅心里慌乱,忙问道。
“若是伤口毒血吸尽,还可撑上两个时辰。这段时间内即刻上岸抓药煎煮,应当来得及。”大夫沉声道:“当前要务便是处理她的伤口,伤口在何处老夫并不知道,也不便动手,这就有劳君公子了。”
“该怎么做,还请大夫指点。”上官君骅微窘,放胆问道。别人不知他们并非亲兄妹,他有口难言,又要装成若无其事,实在痛苦之至。
船医详细指点过后,又叮嘱道:“吸毒血时,可千万小心。鸩毒相当烈,碰触过后难免会稍微感染,到时一同服下解药即可。不过可别将毒吞下肚,否则药还没煎好,命就先没了。”
上官君骅心头苦涩地点点头。
接着所有人出了房门,各自忙碌去,留下上官君骅独自面对床上昏迷不醒的蔚云。
上官君骅只迟疑了半晌,横下心,便开始找寻她的伤口。现在不是避嫌的时刻,她的性命要紧!
他怀疑伤口是因鸩鸟攻击造成的。翻看她胸前划破的衣服,果然让他找到了一丝血迹。接着要……
云儿,冒犯了,为了救你性命,原谅我这么做。上官君骅心里默念完,开始急速动手解开她的衣扣,褪去她上身衣衫至腰部。
接着是中衣。中衣一褪去,蔚云削瘦的香肩与雪白的玉臂便呈现在眼前,无力地垂着,无力遮蔽仅余一片亵衣包裹的前胸。上官君骅猛然扭过脖子,紧合上眼,俊脸火红一片。
想起蔚云濒临生死边缘!他没空理会什么非礼勿视的教条,强迫自己面对现实,又转过头去。
簿簿的淡黄肚兜上,沾染了几滴鲜血,上官君骅很要命的发现,伤口位于她的右乳上。
肚兜沾了毒,不能再穿在她的身上。上官君骅颤抖着手将之除去。伤口横划过右乳,一道浅而长的口子,在她如丝缎般光滑的躯体上,造成突兀的对比。裸裎在他面前的冰肌玉肤与绝美胴体,令他血流轰轰,心跳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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